” 里间的门开了,夏瓷推门出来,她拣了一身鹅黄的褂子配同色的百褶裙,璎珞拣了件丁香色的坎子配粉色的长裙,后头是青棠,她穿了件桃红的短衫配霜白的马面裙,裙角上还有簇簇的桃枝子,上头开着朵朵的桃花。见她们几人出来,范明瑰拍手,“来来来,咱们叫席吃饭,今日谁都不准和我抢,我来做东......” 声音未落,夏瓷举手,“不成,不成!说好了,我来做东,我来做东,都别和我抢!” 小二哥在外头问:“几位喝什么茶?” 夏瓷侧目,“喝你们最贵的茶!” 小二哥又问,“几位想吃点儿甚么?” “嗯,等着。”夏瓷说:“旁的也不要,将你们的门面菜一样来一份,并着最好的酒,通通都要最好的!” “好的,客官稍等,这就来。”小二哥转头下去了。 夏瓷偏着头,说一句:“范明要远嫁他乡,咱们这就为她送别吧。” 此话一出,范明瑰就嘟嘴,“明知我是女的,还叫我范明,看我不打死你......”范明瑰跳起来就往夏瓷身上敲,“我想打你很久了,叫你膈应我,叫你讨人嫌,叫你嘴巴坏,叫你多事!还有啊,叫你欺负青棠,叫你......” 范明瑰念起经来也是不甘示弱,夏瓷被她追得怪叫,“我的妈呀,你这甚么侯府夫人,怕你嫁去京城,要被人家魏北侯府退回来了!偶哟,只怕人家侯府公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泼妇吧?” 几人乐颠颠的,璎珞与巽儿站在门边上,璎珞瞧外头一眼,眼珠子不动了。 青棠原本与伊龄贺站在一处,瞧见璎珞愣了神,过去问,“怎么了?” 璎珞指着外头,“大姑娘,婢子瞧见柳姨娘了。” “柳丝丝?” 璎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柳姨娘好像......好像和一个太监在一起,婢子瞧着,好像......好像是个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休息一周,谢谢miao大大的关怀。谢谢你们...... ☆、雨中愁绪 “上是什么? 上是天。 下是什么? 下是地。 中间呢? 良心。” 喝多了酒, 范明瑰又咿咿呀呀唱起断桥来, 夏瓷呲她,“你成日里唱这些, 你娘不说你吗?” “你懂甚么?” 范明瑰嘴一撇,“我娘说有什么用,她又不懂, 不懂我的心......” 夏瓷凑过去, “那你的心是什么?” “我的心呀,我的心是......” 话还没说完,范明瑰就欲呕吐, 伶俐连忙去端了痰盂过来,夏瓷摇头,“你这酒量,太差了, 这才几杯酒,你就要吐,吐什么吐, 你都给我吞下去......” 夏瓷看着也晕乎乎的,兀自摇摇头, “我困了,睡一会, 睡一会儿......” 璎珞去照顾桌上两个醉酒的,霍青棠起身,“我上去瞧一眼, 一会儿小二过来,给她们叫辆车,咱们送她们回去。” 霍青棠开门出了走廊,伊龄贺瞥她,随即起身跟上了。 青棠瞧见他,道:“我上楼看看。” 男人回:“一起。” 得月楼四楼上本是个花棚子,里头花花草草栽了满楼,后头有客人说闻不得那泥土带着肥料的腥味儿,得月楼便做了整改,将花草都搬走了,整个四楼空出来,做了个大的茶室,是以上四楼的客人不吃饭,都是坐着喝茶去的。 伊龄贺与霍青棠踏步上楼,有伙计迎上来,“二位雅间请,喝点甚么茶,今年新春的毛尖和雨前龙井都到了,或者是陈年的粤梅香,客官要不要来一壶?” 青棠踏步朝前面走,顺带侧目朝各个隔间里头望,那小二不远不近,就正好挡着青棠目光,他说:“客官是来找人的?但今天生意不好,没什么客人,二位客官......” 这伙计甚么都不多,就是话多,霍青棠丢一个二两小元宝给他,“方才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并着一个好看的男人,你可瞧见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