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车况非常整洁,座套雪白,四周有雪花膏的香味,前窗下面有两盆小小的多肉,后镜上挂着一个小囡囡的照片,我问她那是您的女儿吧,司机姐姐说是的呀,我说好可爱呀,是不是上小学了?姐姐说在医院里呢。 我没有防备:“啊… …那您辛苦了。” “没关系的。”姐姐笑笑,“病得不重,就快治好了。老师和同学都等着她回去呢。” “您出来开车,孩子是爸爸在照顾吗?” “孩子爸爸在别的女人那里。”司机姐姐一边跟我说一边敏捷地躲过一辆超速的摩托。 我 脱口而出:“这不公平。” 司机姐姐笑了,在镜子里看看我:“那我去找他打架吗?非要他回来吗?那个功夫不如用来多赚些钱给我女儿花,小妹妹呀,我问问你,那个贵州的天眼,就是那个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太空的望远镜,你去过吗?我女儿要我带她去呢… …” “我没去过,姐姐。”我说,“但是我有朋友说很壮观,带孩子去应该不会失望的。” … … 我回到家中,简单梳洗,躺在床上,眼睛发酸身上疲惫却一直难以入眠。我想着刚才遇到的开出租车的女士,我想着乔安娜说的话,我想着下午那个全心备战准备宅斗的自己,我也想着那个摁住了欧仰安恶狠狠地警告她我会用手段让你爸爸把你送回精神病院去的自己,我这是要演长篇电视连续剧吗?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然后我从床上起身,喝了一杯水,我给欧先生发了一条信息,我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然后调了闹钟,沉沉睡去。 他没有回我的短信。 第二天是星期五,眼看快下班的时候副总又召集开会,我听见几个同事低声议论,有说约了人见面的,有说要回安徽看爸妈的,有说要带孩子出去玩的,我低头把一块饼干塞在嘴巴里,我原本也约了欧先生吃晚餐,但是我昨天晚上已经发了短信跟他说分手了,那我现在就省事儿了,我不用通知他他今晚爽约了。 副总火很大,我们最近被一个重要的公司客户向上级行投诉了,他们是要把款子汇到北美,但是收款方的银行与我们之间没有建立互信关系,也就是说,我们银行与对方银行双方不认识,不能完成汇款程序,客户的款子没有能够及时打出,耽误了生意,现在他们要跟我们结束合作关系,账面上好几千万美金要转走。小失误导致了大事件,副总把相关办事人员一个挨着一个点名尅了一顿,气急败坏,用词恶劣,尅得几个人连头都抬不起来,副总说这个周末之内必须挽回局面,礼拜一客户真的要把钱转走的话,你们就一起放无限期的无薪假吧!我还在诧异明明是别的部门的错误,让我过来开会跟着挨骂是干什么,副总喝了一口水,江悦你也去跟着一起道歉! 我?我脱口而出,饼干卡在嗓子里差点没噎着,关我什么事呀!为什么让我去跟着道歉?! 副总是这么回答我的,散会。 我没放过他,我一直跟着去了他的办公室,我说副总我可去不了,这窟窿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谁捅出来的您找谁去,为什么让我去? 副总刚开始还是很强硬的,让你去你就去,事情解决不了你也跟着放无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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