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电话接通了,贺致远时间紧,没等对方开口就说:“颂然,刚才太抱歉了,我这边在开会,不适合接电话。布布的事我们晚上再聊,可以吗?” 那边似乎有点错愕,几秒空白之后,他听到了幼儿园老师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贺悦阳小朋友的家长吗?” 贺致远一愣:“是。” 他飞快抬起手腕,目光从表盘上一扫而过——下午五点十分,也就是国内上午八点。幼儿园八点开园,这个时点不早也不晚,估计布布刚被送到幼儿园。 他迟了一步。 老师拿捏不准他的意图,问道:“贺悦阳已经进教室了,您需要和他说话吗?” “不用了,安全到学校就好。”贺致远简短地回复,“老师辛苦了。” 寒暄几句过后,他挂掉电话,回头收起摆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示意等候着的德国工程师去隔壁小会议室讨论问题。 两次与颂然擦肩而过,贺致远产生了一丝难得的烦躁情绪。 从初衷来说,他无意伤害那个敏感的青年,然而传递不出的解释却让他陷入了内疚与焦灼之中,连今晚的加班任务也显得繁重起来。 第九章 day 04 20:59 午夜,贺致远结束手头工作,开着他的改装保时捷在快车道上一路飙上90迈,风驰电掣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喝了半杯红酒,倒头就睡。 四小时以后,他被规律的生物钟强迫唤醒,睡意朦胧地掏出手机,拨出了今天的爱心电话。 布布接起电话,在那头娇软地喊了一声拔拔,说自己正在涂颜色,涂得可好看了。 贺致远问:“新买的涂色本?” “不是呀。” 布布抓起深绿色彩铅,认真涂描起了顶在猫咪头上的一片铅绘叶子:“是颂然哥哥给我画的。早上我们遇到了一只小花猫,超级可爱,哥哥就画给我了。” 傍晚幼儿园放学,陌生的新阿姨接他回家,颂然出乎意料地不在家,但在8012b门口留下了三摞幼儿绘本,还有一张漂亮的猫咪简笔画。布布原本还有点沮丧,看到哥哥的画和书,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决定认真涂好,等哥哥一回家就送给他。 贺致远还没睡醒,只记得要向颂然解释误会,和布布聊过几句之后,他自然而然地说:“乖,把电话给哥哥吧。” 布布疑惑起来,觉得爸爸糊涂极了:“哥哥不在这里呀,这里只有姐姐……我让姐姐讲电话了喔?” 贺致远正好打了一个悠长的呵欠,没听清楚,电话一转手,直接唤道:“颂然。” “贺先生,您您您……您好!我叫林卉!” 对面激动万分。 大清早的,明朗又爽快的高八度女声杀入耳朵,贺致远瞬间清醒了。 林卉? 似乎是他聘用的那个新保姆。 林卉今年二十一,幼师专业,准备这个夏季毕业。她生得一张娃娃脸,烫了梨花头,戴着一只玫红色的缎带发夹,看起来非常精神。前些天她刚在一家高级家政投了简历,昨天就有一份月薪上万的短期实习从天而降,直接砸在她脑门上。据联络人说,这家不仅宝宝乖巧,连雇主也帅出天际,差点把她乐晕了。 她展现出了优秀的职业素养,先向贺先生恭敬问好,再作一番自我介绍,然后条理清晰地汇报布布的状况。 四点钟,幼儿园放学,她打车接布布回家; 五点钟,布布吃了一小碗草莓、猕猴桃和火龙果拌起来的水果色拉; 六点钟,她做了一份香煎小牛肉配胡萝卜当晚餐,布布胃口不错,顺利清盘; 七点钟,遵照雇主的特殊要求,她声情并茂地给布布讲了一个童话故事,布布听完故事,礼貌地说了谢谢。 林卉一度以为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会特别难带,但见到布布以后,她简直惊叹不已。这位小朋友就像一位真正的贵族小绅士,没有半点儿臭脾气,不吵不闹,给啥吃啥,懂事到不可思议。 甚至在听完故事以后,他也没有像别的小孩儿一样缠着林卉问东问西,而是取出彩笔,安安静静涂画去了。 工作太轻松,钞票太好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