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半,从朦胧水汽中伸出一条修长有力的臂膀,把手机拿了进去。 贺致远接通电话,放到耳边:“颂然?” 头顶的花洒浇下细密的水柱,顺着一绺绺湿发淌过了玻璃屏幕。 颂然在那头听见淅沥沥的水声,问:“你在干什么?” “在洗澡,洗完上班。” 贺致远仰起头,让热水迎面淋下,空闲的那只手用力揉搓头发,神情惬意,唇角还带了一点捉弄的笑:“我的手机不防水,只能坚持十秒,有什么想说的……要尽快。” 言下之意,十秒内给我答复。 颂然原本就紧张,没想好怎么开口,再被有限的时间一催促,不出所料地又结巴了。他“我我我”了半天,死活都憋不出一句“我愿意”,越卡壳越懊恼,最后一头撞在了床板上,高呼:“对不起!” 贺致远手指一僵,拽下了好几根头发。 什么意思,他被发卡了? “不不不不不,不是对不起!” 颂然一把捂住嘴,闭上眼,反复深呼吸了十来次,终于顶着飚过一百二的心率大声喊了出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帮你养布布!” 贺致远无声地松出了一口气,关掉花洒,轻声道:“大清早听到好消息,我很高兴。” 他迈出淋浴间,赤足踩在香槟色的地毯上,伸手拿过浴巾,开始擦头发。 颂然听见那边安静下来,心脏倏地一跳:“你……洗完了?” “嗯,洗完了。” 洗完了,那就意味着……贺先生现在是全裸的。 颂然跪坐在床上,五指抓紧被褥,耳根子晕墨般地泛开了淡淡的粉红色。他止不住想象一些诱人的限制级画面,譬如水湿的胸膛、吞咽的喉结,还有剧烈收缩的腹肌,却不知道现实比他的想象还要令人鼻血狂喷。 贺致远的身材抢眼到什么地步? 读书时参加泳池派对,他怕热,在角落的太阳椅上躺了一会儿,喝了半杯低度数果酒,别的什么都没做,就钓上来一池子比基尼美人鱼。 即使是现在,常年锻炼的习惯也使他的身材保持在巅峰状态——胸肌紧实而有弹性,可以自由控制跳动;背肌宽厚,犹如一副覆盖住蝴蝶骨的铠甲;腰线向内收束,窄而强悍,呈现出漂亮的倒三角型;腹肌形状分明,每一块都有着鲜活的生命力,随着呼吸的节奏规律地一放一缩,自然起伏。 这样的身材拿出去,性感程度绝不亚于杂志上涂满精油的男模。 颂然是个小处男,经不起挑逗,才想到一点边边角角的男色就乱了心神。贺致远听出他呼吸的节奏变了,低头笑了笑,决定在暧昧的氛围浓郁起来之前终止这个话题。 他有分寸。 隔空撩起来却吃不到,颂然难受,他也不会好受。还是应该留一份完好的情趣,等将来见面了再慢慢享用。 他抓着浴巾往下擦,擦到后腰时想出了一个新话题:“既然确定关系了,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亲密点的称呼?” 颂然闻言,顿时呆了一呆。 除了贺先生,他还能怎么称呼对方?这似乎有点难啊。 “那个,亲密点的称呼对吧?”颂然丢掉节操,一个人开动头脑风暴,不一会儿就得到了两个备选方案,试探着呈递给决策方,“你是比较喜欢我叫你,呃,致远……还是老,老公?” 贺致远差点没在浴室摔个跟头。 他指的当然是“致远”,却万万没想到颂然一张口能直接蹦出来个“老公”。听到那两个字的同时,一股热血直冲下腹,被浴巾遮盖的某个部分立刻由半硬变作全硬,还生龙活虎地跳了跳。 处男这么撩,神也吃不消。 颂然这方面经验太少,撩炸了都不自知,还在那儿羞怯万分地等答复,心想如果贺致远不幸选了“老公”,以后他恐怕只能以“喂”替代称呼了,那还不如“贺先生”呢。 贺致远草草擦了两把,抛下浴巾,颇为无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