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能做的也有限。” “可这戴庭安心冷如铁,是出了名的。” “我知道。”青姈低声。 其实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这趟苦心折腾下来,能否在戴庭安那里叩开一扇窗户。前世她刚嫁进靖远侯府时,戴庭安就跟腊月瀚海里的万丈玄冰似的,性情冷厉,阴晴莫定,吓得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蛰于京城的皇太孙,周遭危机四伏,博得信任前若有任何差池,很可能会搭上性命。 但比起满京城生于安乐,只知算计暗斗的皇室贵胄,戴庭安有君临天下的野心与胸怀,更知道沙场烽烟是何等惨烈,知道民生多艰是何等凄苦,庶民和兵将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也因此,他有坚守的底线。 前世那么多人算计她,图谋银钱、美色,却唯有他流露善意。 她的周围虎狼成群,背后无可依靠,想要将陈绍夫妻俩绳之以法,还继父以清白,除了险中求胜,没有别的选择。 青姈忍不住握紧窦姨妈的手。 温暖有力的一双手,能让她心里踏实很多。 …… 整日车马劳顿,晚间错过宿头,只能借宿在农家院落。 这儿离宿州城已很近了,不到两个时辰的车程。自蔡文远被送去官府,青姈这两日走得倒安生,晚间借水沐浴盥洗,原打算舒舒服服睡个觉,谁知朦朦胧胧快要睡着时,门扇忽然轻响了下。 她在外警醒,立时没了睡意,刚迷迷糊糊睁开眼,便有人扑过来捂住她的口鼻。随后有两个人闯进来,迅速将睡在旁边的窦姨妈打晕。 青姈惊恐地瞪大了眼,借着极暗的夜色,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蔡文远?他不是在大牢里吗! 青姈没想到他竟会阴魂不散地跟到这里,吓得不轻,呜呜叫了两声,却被闷得死死的。 蔡文远呲牙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谢姑娘,这可是你自投罗网。这是咱们家的地盘,皇上都未必会管,挣扎没用的,乖乖跟爷走吧。”说着勾了勾手,身后不知哪来的壮汉,拿着个核桃赛进她嘴里,便拿麻袋往她头上套。 两道院墙之隔,戴庭安屋里灯火还亮着。 他自幼在军中摔打着长大,精力旺盛,时常晚睡,这会儿正对灯翻书。 魏鸣扣门进来,低声禀道:“主子,那恶徒又来了,带着帮手。” “找陈文毅的女儿?” 魏鸣点头,“人都盯着呢。” 戴庭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翻书的兴致被恶徒打搅,脸色不太好看。 他丢下书卷,起身时眼底冷沉,“去看看。” 青姈借宿的那家院子里,主人一家被制服在角落,嘴巴被绑住,眼睁睁看歹徒行凶,急得眼睛都红了,却喊不出声音,只剩腿脚乱蹬。 蔡文远拿麻袋装好青姈,出了屋直奔院门,口中低呼道:“得手了,快撤快撤。” 没有人回应他,暗夜里却忽然有把短剑刺破寒风,从他耳畔嗖的飞过,铮然钉入门框,剑柄剧颤,携风雷之音。 蔡文远只觉耳畔凉得像是被削走了皮肉,定睛一看,外头几个放哨的兄弟横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只两个男人峭峰般岿然站着。他吓得连忙后退,脚跟被门槛绊住,一屁股摔回院里,心惊胆战地摸了摸耳朵,“这、这位爷。” 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囫囵。 魏鸣出手如电,不过片刻功夫,几个跟着蔡文远来行凶的壮汉都被打倒在地,除了闷哼,连哀嚎声都没,死了似的躺在地上。而后直奔屋内解决了几个凶徒,去给院主人一家松绑。 蔡文远吓得够呛,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还没爬到门口,另一道身影走进来,身姿岿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