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莫名沉默起来。 元妤瞅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道:“明天……妾想去一趟莺歌坊。” 谢砚顿时看向她,盯着她道:“去莺歌坊做什么?” “……妾要见见妾的那些下属,自打妾受伤后,还没再见过他们……不管如何,妾总要安置下他们。”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谢砚脸都黑了。 他都快忘了她的能耐了! 平日里悄不吭声的,身边竟藏了不少人,藏在民间也就算了,朝堂里竟然也有她的人! 曾经在秋猎里为她挡箭的胡僖,竟然是她的影卫之一! 实是令人震惊!他还记得那个胡僖当初在围场里那副文弱儒生的模样儿,看着哪儿像个会武的? 但也是他亲眼所见,断崖坡那日,跟随在元妤身边的便有他那么个人! 好在当日窦庸带的人都死绝了,不然他的身份被曝出去,那还得了? 影卫都能混进朝堂,还是以今科榜眼的身份进去的,这事儿说出去谁能相信?! 谢砚都不敢想当初季大人是从哪儿搜罗来的这种能人放元妤身边的。 细琢磨起来,他都觉得,当初若不是丰庆帝怒火之上没给季家留时间,说不定季家凭自己之力都能脱身。 还有那莺歌坊,听元江的意思,莺歌坊应不是元妤自己建立起来的势力,但背后具体是什么人,元江并没有跟他多说,他少不得会多寻思一下莺歌坊东家究竟是何身份和背景,同元妤又有什么关系和交情。 他没记错的话,断崖坡那日,他似乎瞧见了莺歌坊的掌柜——周才添也在。 谢砚:“……” 前些日子为处理窦家的事忙前忙后,她又一副重病虚弱的模样,搞得他都忘记查一下她那些下属的事了。 这会儿听她提起,倒有种没准备的感觉。 他憋了一会儿,道:“……不许去。” 元妤:“……” 谢砚默了一会儿,似是要给自己挽尊,开口解释道:“……天冷,你身子还没好全,不合适颠簸……” 元妤盯着他看不说话。 过了会儿,谢砚有些狼狈地扭过头,道:“你可以叫他们来谢府……” 元妤:“……” 又过了会儿,谢砚受不住了般,气道:“爱去就去!”只是扔下这句话,他不但把脸扭过去了,还把身子一起转了向,一副受了气般的委屈模样,脑袋都耷拉下去了。 元妤真是,都要被他的骚操作气笑了。 是他自己不声不响把她弄进了谢府,还不听她意见,说要大婚就要大婚,现在连她想出个门见见必要的人都要限制,他还委屈上了? 她都懒得和他计较他做下的那些破事儿了! 谢砚虽自己生着闷气,却也下意识注意着她的脸色神态。 见她也是一副生了气,却冷着脸不想搭理他的模样,一下子就有些呆。 是真的呆,那样一个郎君,竟像痴傻了般呆愣了两三息的时间,不知想着什么。 而后又耷拉下眉眼嘴角,失落地坐在她跟前,喃喃一般地道:“你不能嫌我的……当初,分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元妤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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