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妤怕他太尴尬,赶紧站出来给他递梯子,把先前的话又问了一遍,“……三郎怎地在这里?可是有事要出城?”意思就是,既然有事就赶紧先走啊。 谢砚:“……嗯,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陛下命我出城办件差,三五日归……”嗯,只是来知会你一声,不是来捉、奸的。 元妤脸儿发热,都替他尴尬。 都给你递梯子了,你说你麻溜地撤了不好吗?在这儿强行挽什么尊? 姬良辰一脸要笑不笑的。 谢砚终于觉得尴尬了,冲姬良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牵着缰绳驱着马儿掉头,可算是出了城。 留下元妤一人独自面对似笑非笑瞅着她的姬良辰。 那叫一个尴尬啊。 元妤和姬良辰在莺歌坊里叙旧。 这会儿姬良辰已经换回了女装,一身明橙燕纹披纱襦裙,有着宽大的广袖,轻柔的裙摆,衬得方才还有几分爽朗的女子多了些柔美。 女扮男装时,五官俊俏,眉目间有份惑人的风流劲儿,换回女装,却也清丽动人,眉目间多了一般女郎没有的豁然大气,别有魅力,只是眼底多多少少藏着抹哀伤,遥远缥缈。 元妤边给她们二人倒茶边问她,“这次来,可能在长安多呆些日子?” 姬良辰接过她推过来的茶杯,笑道:“会呆一阵子,起码呆到你成婚。” 元妤听了便很高兴,道:“那感情好。”随后又问:“姬姐姐方才说来长安还有旁的事要办,不知是什么事?可方便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姬姐姐也别拿我当外人,尽管说就是。” 提起这个,姬良辰眉头便蹙起一分,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说了这么一句,姬良辰沉吟片刻方道:“近来有人在北地贩卖私盐,价格高出市场价能有两成,奇怪的是官府似故意放任,未曾管制。我们姬家私下查探了一番,那贩卖私盐的幕后人似身份很高,可能是长安的某位权贵,我便想来查一查。” 元妤吃惊。 贩卖私盐可是重罪,轻者流放重者抄家灭族都有可能,这长安城里哪个权贵大族活腻了去沾这个?胆子也太大了些。 可她了解姬良辰,若不是寻到了痕迹,她也不会乱说。 古往今来,盐都可以说是民生根本,控制了盐脉,足已控制一国命脉,这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历代都不允许贩卖私盐的重要原因。 这是一个搞不好便会引起暴乱的事。 现今,竟有人在北地贩卖私盐。 能叫姬家如此重视,怕影响已经不小。且听姬良辰的意思,北地官府都不敢伸手管制,那幕后之人怕还不是一般的权贵。 当然也有可能是当地官府收受了好处,故意放任。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能叫人小觑。 贩盐是暴利,幕后之人冒此风险谋取暴利,谁知是不是在筹谋什么? 元妤思量一番后,主动道:“回头找机会,我同三郎提上一二,许他能查出些什么。” 姬良辰无可无不可,打趣地看向她道:“还未成婚,倒已有了几分能做人家主的架势了。” 元妤没想她话题说转到她身上便又转回来了,当下有几分面热,却也有几分哭笑不得,嗔了姬良辰一眼道:“姬姐姐胡说什么呢?权贵官员贩卖私盐本就是大事,三郎身为朝臣,不知道便罢了,听闻了定是要查的。” 姬良辰哈哈笑,道:“对,你的三郎最是能干了。” 元妤:“……”怎么说的倒像是她变相地在为谢砚说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