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谢砚暗中查就是了。无论如何,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休假结束,谢砚白日便要去宫中当值,元妤记挂着季元尧的事,叫她一个人在在府里等是怎么也呆不住的,便去莺歌坊找姬良辰,谢砚也都由着她。 只不过对于元妤潜意识里依赖姬良辰比他还多这件事,谢砚心底怎么都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养了头小白眼狼,对她多好都换不回来点暖心肝的事儿。只是在这档口不好和她掰扯这些事儿,只能憋闷在心里,闹得谢砚在宫里当值面色都有些不好,只不过到底是在丰庆帝跟前儿侍奉,没太过分罢了。 本来他情绪就不太高,偏在宫里还遇上了韩琳凌。 韩琳凌自那日摔破了头又在宫里给韩家丢了人后,便被韩家人禁足在了府里。 禁她足也是韩家人怕了她对谢砚的那股子疯劲儿,怕她不死心再在谢砚与元妤大婚前闹出什么笑话。 这不等到谢砚与元妤成了婚,且都回完门才给放出来,也是想着到了这个地步她也该死心了吧,毕竟好歹也是韩家正经的嫡女,长安城里很有身份的贵女,便叫她今日进宫给韩皇后请安。 韩琳凌也没想会在宫中遇上谢砚,当即便痴愣在了原地。 其实在被关在韩府里,听着外头说谢家给元府送去了多少聘礼、元妤又得了多少嫁妆、两人成婚什么样的场面的时候,她确实是心死了的。 她都豁出脸面求他了,他对她仍旧不屑一顾,甚至说出那样的话叫她颜面尽失,而她又毁了容……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确实是死了心的,行为举止也规范起来,重新有了几分身为贵女的气度。 若不然今日韩家人也不会这么放心地放她进宫来。 可是今次遇上他,韩琳凌突然发现她根本不是心死了,只是伤心透了罢了。 她仍是爱慕眼前这个清隽矜贵的郎君,只是这么看上一眼,心就乱颤得叫整个人都受不住。 “三郎……”她眼里盛着水雾般地痴痴望着他,呢喃唤出声。 谢砚却被她唤得浑身恶寒,只不凑巧遇上时看了她那么一眼,随后便紧皱着眉头避瘟神似的忙不迭地要走。 没办法,只要一想起来他和元妤大婚前,差点被她讹上被迫娶了她就浑身汗毛都抖。 况且那日殿上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叫他想起来也满是厌恶。 可他没想到,他抬步往前走,她竟不管不顾地追了上来,径直挡在了他身前。 “三郎!” 谢砚厌恶地拧了眉,看着她没作声。 “女郎!”身侧,服侍韩琳凌的两个婢女焦急地唤道,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 好在今次的韩琳凌瞧着还正常些,没有当场发疯,她看着谢砚道:“我只是想和三郎说两句话,你们退下去些。” 她那两个婢女相互对视一眼,犹豫着退远了些。 谢砚警惕地盯着她,好似生怕她某一瞬会扑上来般。 韩琳凌自然没疯,也看得明白他脸上的神色,不过这会儿她都沉浸在对他的一往情深中,根本也没理智去在意他现在的表情,只痴痴地望着他道:“三郎,陛下给我赐婚了……” 她不知怎么张口说了这个,分明赐婚的事,谢砚是亲口听丰庆帝下的旨。 谢砚似也没想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面上更多的仍是不耐烦。 他开口道:“既如此,韩女郎理当自重。” 然后韩琳凌望着他的目光就黯淡了下来,之后不知她想起了什么,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额上用额发勉强遮住的那道疤痕,脸色变幻不定。 谢砚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她额前那道疤。虽然被额发遮住了大半,但隐约还是能看出痕迹,微微凸起的,凹凸不平像蜈蚣似的疤痕。 他本没什么意思,会看过去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看到了也没什么感觉,毕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