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已久? 方尚清笑笑,“我毕竟年长你许久……”他顿了顿,道:“不如比试不用内力,点到即止如何?” 哪个敬佩已久的,在打擂台时会自称“小女子”又称他为“盟主”。 “这样也是我占了便宜,不过再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方尚清似是有些苦恼地笑了,让人想起无花可落的白玉蝶,徘徊辗转在风雨里,台下响起了低低的抽气声。 哪个少女不怀春?不同于那十二少侠的少年意气,方尚清别有一番风华,历经了种种过后的阳光才更难得可贵,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也没办法了!是盟主怜惜!” 大概是哪位热情的女侠,声音响亮爽朗,接着台下响起了一片应和声,男女老少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却透着一股子暖洋洋的和谐意味。 “彩云仙子本就是盟主的晚辈,又直言要‘一战’,盟主这样实在是太贴心了。” “云兰怎么就这么胆大!幸好盟主温和,若是换了哪个性情古怪的前辈,这可……” “哎呦……那小妮子啊……要吃苦头喽……” 都是不看好云兰的议论声,却鲜有人怀疑云兰的目的,因为云兰虽是新一辈中的佼佼者,若说是觊觎盟主之位,武力还相去甚远,甚至不说武力,单单是长老会那边就过不了。 因此,大多是人不过是当个热闹看。 但方尚清不是。 他看向云兰,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云兰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道:“好。” 台下的厉敢天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厉家家主厉啸将儿子按住,面上是掩不住的怒火。 “爹!小花儿和方前辈比试太危险了!”厉敢天在厉啸手下挣扎,俊朗的脸涨得通红。 厉啸冷声道:“盟主自有分寸。擂台哪里是这么好下的?” 厉敢天被点了穴位定在原处,厉啸理了理被抓皱的衣襟,看着儿子焦急看着台上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人心易变人心易变!他说了多少遍这小子就是不听!小花儿小时候确实机灵可爱,但是一别十数年再看,这云兰心思太重,自己的傻儿子根本就玩不过她!拿了保命用的雪莲去送人,他倒是长本事了! 厉啸气哄哄地坐下,见厉敢天依旧执迷不悟地看着台上,气得一甩袖子。 他以为这混小子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云兰将天山雪莲送给她相好的之后就会醒悟,哪怕伤心欲绝呢,也比像个骡子似的被牵着走得好,谁知道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傻儿子回来之后居然又原谅了她! 厉啸看着台上的云兰,默默给方尚清鼓了一口气。 …… 随着监管者的一声“起”,云兰动了。 她一身白衣,行动缥缈,捉摸不定,如同天空中变幻莫测的云,举步转身之间幻影重重,恍然看去竟是一分为三一起发起了攻击,微光闪闪,剑花朵朵,青天白日竟是泻下了一条银河! 银河直向方尚清涌去—— 方尚清不动不摇,笑意依旧,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先动的竟然不是手,而是口。 “峨眉流云意,要诀一,曰幻……” 他微微侧身,躲过自腰侧刺来的一剑,右手成掌反手拍出,只听“铮”一声,那幻影尽数消散,唯留一人手中的剑嗡鸣不止。她面容一肃,一跃而起自半空而下,如流星落地! “要诀二,曰速……” 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云兰扎了眨眼,只觉好像眼花了一下,耳边鬓发异常地向前扬起。来不及多想,她贝齿轻咬下唇一剑刺向方尚清,势如黑云压城,满城皆惊! 方尚清依旧是老样子,挥手而立,如夏日倦懒的风,温和宜人,云兰面色一变,一个依云揽月倒翻而退,定睛一看,那方尚清手中竟然握着一柄长剑,若是她方才不后退,那这把剑恐怕就插在她的脖子上! 她咬咬唇,欲挥剑再斩,惊觉自己的剑已然不知所踪! 她的剑在哪里?! 若有所觉,她抬头看去,瞳孔一缩。 剑长三尺二,银柄莲纹吞口,刃如白霜。 那把握在方尚清手中的,不就是她的剑吗! 究竟是何时到他手中的! 云兰身子僵住,嗓音干涩,“盟主……好身法。” 方尚清将剑柄递过去,道:“你幻字诀已经练得很不错,只是速自诀还需努力,想你这般年纪已经做得极好了。” 云兰将剑接过,不发一言。 “流云意,以幻为先手速为基,太过强调幻,反而因小失大。” 方尚清言语和煦,语气温柔,就如同长辈在指点小辈武功的不足,没有一丝半点的不耐,方才云兰所带来的□□气全然消散不见,就好像这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指点。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