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筹想起自己从前的猜测,摸摸捂住了脸,看着哥哥不解的目光,心情复杂无比,不知道该如何向哥哥传达他们可能要有一个师母的猜测。 远方惊天动地的一声炮响,洛书抬起头来向远处望了望,恋恋不舍地将魔方送到空间里。 “婚礼要开始了,咱们走吧。” 二零八八看着洛书的动作,想起上次自商城中买的那只魔方,不由得柔和了眉眼,如春暖冰融。 …… 虽然这个寨子在苗疆的影响力是最大的,但是人数并不是最多的,在寨子里有谁大婚,都是整个寨子的大喜事,因此来往的人极多。 洛书与二零八八准备的贺礼是一只蛊卵,是他从前炼制的,因为手上的蛊够用,所以也就没有认主。 蛇蛊主攻击,剧毒无比,蛊卵呈淡青色,有鸽子蛋大小,圆润光滑,光泽如玉,给人以晶莹剔透之感。 李蝉家只有一个女孩,身为蛊师,常常要深入山林采摘炼蛊的草药,有这样一只攻击性极强的蛊,无论如何都会方便很多。这份礼物,不管是在外观还是实用性上,都是尽了心的。 而子车痕准备的,是一味熏香,专门驱蛊的清心香。由驱蛊散改制的,但是比起驱蛊散的作用要稍微弱一些,不会使蛊出现不适,只是让蛊本能地躲避,同时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是为那位未曾见面的新郎准备的。 苗疆多蛊,他都又没有蛊防身,这香可以让新郎活动方便许多。 而香气为兰,又寓意着君子如兰。 子车筹知道,若不是因为这是他的朋友,师父与哥哥也不会这样尽心地准备,心底一片暖意融融,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末了只是轻轻牵了牵洛书的袖子,然后猛不迭地从子车痕背后抱过去,把子车痕扑地一个踉跄。 子车痕面无表情,指尖银光一闪,子车筹连忙一躲,看见哥哥食指与中指正夹着一根银针,针尖微颤,要是被扎结实了,就正好在笑穴那里……子车筹心有余悸,并向着哥哥的痒痒肉挠了一把。 “子车喜!” 洛书看着上蹿下跳的两人,笑着往嘴里送了一块糖瓜。这两个孩子平时都太安静了,这样才有活力嘛。特别是阿筹,据阿痕说小时候可皮得很,现在才有几分幼时的样子。 等转过街角,师徒四人容貌一整,都收敛了刚刚嬉戏打闹的样子,在旁人看来还不知道是多有高人风范。 子车筹一马当先到了阿蝉门前,虽说是效仿中原婚礼,仪式上毕竟没有去过中原,参加过婚礼,哪怕准备了许久,终究还是有几分不伦不类,但是重要的是心意,其他的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阿蝉家人少,一共三人,阿蝉父母和阿蝉在院子门口迎接众人,不过人很多,一个个也招待不过来,左右都是老街坊了,熟门熟路地找了地方放下礼物,开始自发地帮忙。新郎官被寨子里的老爷们围起来,严严实实地,连脸都看不见,毕竟是娶走了他们寨子的一枝花,不来好好聊聊可怎么行。 洛书看见了阿蝉,这个姑娘长得温婉,不同于韶斩的炽热明艳。远山眉,杏仁眼,皮肤像是过了水似的白嫩,看人的时候有几分羞涩,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一朵不胜娇羞的莲。若说韶斩是一团火焰,那她就是一抔清泉。 洛书有点意外。 他以为能这样果断地与中原男子结婚,并且收拾出这样大阵势婚礼的女子,应当是一名利索甚至有些可爱的泼辣女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温柔的一个姑娘。 须知身为蛊师,常常要入深山采药,有蛇虫横行,有毒花毒草,还有周边的人心险恶。 不过洛书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毕竟只是一面,不好对旁人的性子妄下定论。在子车筹恭喜完之后,洛书与子车痕送上了贺礼。 “谢谢洛师父。”阿蝉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收起,两指点在左胸腔心脏处一颔首,而后双指点在心口处,垂首微微弯腰,李砚夕在右掌按在自己左肩,而后收拢成拳。 动作与当初上山时言叔李叔对李砚夕行礼的动作几乎相同,唯有那最后一弯腰的动作要大上不少。 洛书这几日也知道了,这是见面行礼的动作,区别在于最后一弯腰的幅度大小,往往是晚辈向长辈,族人向族长,众人向觋与巫,向恩人所行。至于弯腰的幅度大小,在于向族中所做的贡献,贡献越大,幅度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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