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同。 “圣上,前几天您的房中进了奸细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是太子殿下动虎符将御医院搬了过来,数年前,我记得他还曾为您挡过箭。” “他孝心如此,想来就若是知道为您的身体能做点什么,是乐意至极。” 冉星辰好,很好。 他有勇有谋,孝心有加,行为果断,若是继位,一定会是一位好皇帝。 但是问题就是他太好了。 如果他用三名儿女的血将经脉重塑了,面对这样的一个近乎十全十美的太子,面对一个今日刚刚给他看了圣旨,传达了消息的太子,该如何呢? 一个在民众中口碑极佳的太子,一个在三军中人人敬仰的太子,一个……体弱多病的短命太子。 “圣上,您若是重塑经脉再修炼内力,寿元绵长……”哪里需得冉星辰。 别人再怎么好,自己的江山,最好还是自己来照看。 况且,冉星辰是在意他母亲的事情的。 当年的文皇后,她的死…… 冉苍拳头微微收紧。 若是被他发现了呢? 在他将大权与天地玄黄军都交出去之后,若是被发现了呢? “圣上,太子本就是您的孩子,您教养他这么多年,让他付出半身血又如何呢?” “他本就体弱多病,就算是……又如何呢?” 地狐仙将手靠近冉苍,伏在手指上的千丝蛊抬起了头。 “圣上……” 烛泪缓缓滑落,窗外的夜浓地像是一团墨汁,面前低语的人不像是人,倒像是夜行的狐妖,以欲望为饮,以人心为食,轻言细语地勾勒出心底的野兽。 千丝蛊红得愈发夺目,在一片浓重的暗色中像一抹血迹。 地狐仙手上的血已经止住,空气中却依旧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血液独有的腥甜让人头晕目眩。 似乎有一抹鹅黄闪过脑海,那一双眼睛盈盈如秋水,长睫如蝶,展翅欲飞,又转瞬消散。 在一点微光中,冉苍伸出了手。 千丝蛊不像看起来那样扎手,反而异样得柔软,蜷缩在掌心的样子像是在讨好。 “圣上,您与它有缘呢。” “想来恢复得也会格外快。” “圣上最好尽早动手,越快越好。” …… 脚步声远去,大殿中的灯重新点了起来,孙公公毫无察觉地起身站在床帐旁,就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冉苍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按着床头机关的手。 怀中的千丝蛊红得夺目。 窗外似乎有谁轻笑一声,又飘散在夜色里。 *** 洛书跳下马车,抬眼一看,险些笑出声来。 奈何周围有探子隐藏,洛书也不好笑出声来,就这么活活憋着,几乎要憋出内伤。 “太子殿下久等了,请。” 太监“小筹子”拂尘一甩搭在臂上,弯腰行礼,面上是笑容谄媚,心里是生无可恋。 ‘哥,我的脸,丢光了……’ 子车痕面无表情,勉强动动嘴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腮边大痣上的一根汗毛僵直。 冉星辰这混蛋,说要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寻常的近侍怕靠不住,把他们两个坑过来,就以这幅尊容见了师父!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