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堆杂草,枯萎不生,而他是火苗,无论何时靠近,都会引起无尽燎原。 宋阮累了,不想和固执得要死,可以拿十年青春去跟她耗的男人斗得你死我活。 因为在外数年,她也没有哪一刻能真正忘记那个把她从酒吧通道拉出来,带她在午夜街头飙车,缠她在上课时间躲在教学楼下亲吻的沉觉。 * 后来她说她想吃烧烤,沉觉就带她去了附近一家口碑很好的烧烤店。 这次他没有插手,全由着她点自己想吃的东西。 她有些收不住。 许久没有在深夜放纵自己摄入这些糖油碳水化合物。 各种各样的原因。 比如长期摄入抗抑郁、治失眠的药。 宋阮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喝酒、抽烟、作息饮食极其不规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嘴里塞药。 但后来长大些,她开始二次发育,为了保持身材,才渐渐忌口,收敛叛逆。 沉觉默默看她,漆黑狭长的眼睛里有隐忍的哀伤。 她和他其实是一类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才在车里抱着他哭过一场,她现在又表现得跟没事人儿一样。 走到那里都挽着他的手,甚至帮他剥虾。 他问:“哪有女人帮男人剥虾的?” 沉觉高中有个哥们儿,那会儿失恋了就抱着沉觉大腿说胡话。 “我就没见过这么作的女人,明明就爱吃虾,可如果老子不给她剥,一盘虾摆在那里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就他妈给她惯的……” 沉觉面无表情踢他一脚,可正蓬勃的少年心却无端苦涩。 他倒是想也这样惯一个人。 可那个人估计不会领情,还会皱眉嫌他肉麻。 那时他身边同学都成双成对,偷偷摸摸谈一段难以忘怀的校园恋爱。 他对宋阮的恨意达到顶峰。 所以那时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没过多久,他哥们儿就和那个“没有人剥虾就不吃”的作精女友复合了。 宋阮托腮听完,咂咂嘴感慨:“所以说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说法。” 他用竹签挑起一块白白的虾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十分鲜嫩甜美。 “怎么说?” “你看啊,其实不管是情侣、朋友,能走得长久的,往往都有一方愿意迁就。 而这份迁就就是高出来的那一尺。对方再作,最后也会因为这一尺而被降伏。”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沉觉却皱眉,抽了张纸抬手越过半个桌子去擦她脸颊的酱汁。 她微微一顿,笑着往前坐了一些,仰起脸方便他动作。 “看,我让你做高出来的那一尺。” “唔……” 原本还很温柔的手力突然加大,他略粗的指节触碰她细腻的皮肤,掐着收缩她嘴角两边的肉,让她呈现一个嘟嘴噘唇的样子。 她的唇形饱满,吃了辣的油的东西,水晶晶的,颜色诱人的红。 他低低笑了,声音不可察觉的变得深沉。 “多谢。” 她抓住空隙,一把拍他的手,之后再也没给他碗里扔过白白嫩嫩的虾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