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男子朝她望过来,四目相对,互相都怔了一会儿。 山顶上空不知何时飘来了一朵厚厚的雨云,屋外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谢时雨先移开视线,淡淡打量起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来。 一个容貌普通、毫不起眼的小姑娘。 或许是少年太过惊艳,这小姑娘在他身边便显得更加平平无奇了。 捕捉到她的视线,小姑娘有些羞怯,低着头,声音轻轻地:“浦哥哥,这位是......” 浦深走到中间,向她介绍:“她便是我的七师妹谢时雨。” 小姑娘嗯了一声,还是没敢抬头。“谢......谢姑娘好,我......我是......” “她叫盈盈,我姓冷,名星河。”半道里插来一句话,角落里的少年终于站起身,猛地前进几步,来到谢时雨面前,几乎与她鼻间贴着鼻间:“你就是那个医死人无数的魔鬼神医?” 与很有可能是自己亲弟弟的少年见的第一面,实在称不上是愉快。 谢时雨看着咫尺之间,呼吸可闻的妖冶少年,面色冷淡而从容。 “魔鬼不敢称,你再不后退,这一双好看的眼珠子可就保不住了。” “这么......不近人情......”少年朝她呼气,退开一步,拉长了声调嗔怪:“——姐姐好狠的心。”姐姐二字自他口中而出,有种分外昳丽的柔情。 谢时雨视而不见地回到浦深身边,沉着地开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你姐姐?” 冷星河慵懒地坐回到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张脸,即是最好的佐证。”又情不自禁赞了一声:“没想到本少爷这张脸生在女人身上,也如此好看呢。” 谢时雨挑了挑眉:“没有证据?那就告辞了。”转身便要走。 浦深连忙拉出她,名叫盈盈的姑娘也急的红了眼圈,走到少年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少年蹙眉,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不爽。 半晌,他才从袖兜里掏出来半块漆黑的令牌模样的东西,丢向一旁小姑娘的怀里。 盈盈怯怯地拿着走过来,只望着浦深,脉脉不得语。 熟知她性格的浦深善解人意地解释:“这块令牌是沧州冷家家主的象征,十六年前冷家主母诞下一对双生子,却遭到江湖仇家追杀,为保一双儿女安全,主母将女儿藏在草地里掩好,独自带着儿子奔逃,并将家主令牌作为信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了女儿。” 谢时雨望着那半块黑漆漆的令牌,则是毫无印象。 浦深继续道:“后来师父外出捡到了你,并将藏有身世信息的令牌......妥善收了起来。前些日子,我在藏经阁收拾东西,才偶然见到了这块令牌。” 浦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话语间的停顿,谢时雨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估计令牌不是被谢蕴妥善收起来,而是被他弄丢了,才在这么多年后浮出水面。 “我瞧这令牌眼熟,又想起远房表妹盈盈出身于武林世家,兴许是见过这东西,便将令牌的样子摹了下来,以消息传递给她,没想到才过了半月,他们便寻上山来了。”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关节。谢时雨记得,二师兄浦深确实来自江湖。 冷星河望着她喜怒不辨的神色,愤愤埋怨道:“这下你该相信了吧,阿姐?” “急什么?”谢时雨扯一扯唇角:“或许我并不是当年的那个女婴,要想验证,还需做一件事。” 冷星河扬眉:“什么?” “滴骨认亲。” 二师兄浦深颇感意外地望了一眼谢时雨。 盈盈小心翼翼道:“何为滴骨认亲?” 谢时雨掀一掀红唇,缓缓道来:“就是将活人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