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秾秾微抬下巴,皱眉把不动的哎呀喊回来:“快过来,乱跑什么?” 哎呀站起身,迈开步伐,一摇一摆回到她身边。 她蹲下,摸它的脑袋,不太高兴地说:“别看见人就凑上去好不好,你怎么这么随便,谁都给摸?下回再这样扣你口粮!” 话里意有所指,她略带不满,瞥了霍观起一眼。 霍观起仿佛没听到她不客气的话,不作回应,平静地拿起书继续看。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一个暑假,路秾秾像这般在小区里碰见他好几次。几乎都是在那个亭子旁靠墙的石凳上。有时是下午,有时是傍晚。 哎呀对他有种着了魔般的热情,每回她牵着哎呀出去散步遛弯,只要遇见他,哎呀就想往上冲。如果不是绳子牵着,分分钟就要扑到他面前。 她不得不费劲拉住。而哎呀被绳子限制了行动,便一个劲地冲他摇尾巴。 霍观起没有和她说过话,除去第一次,也没有再摸过哎呀。偶尔遇见,看两眼,只看狗不看她,权当她不存在。 每回哎呀想去他面前,回了家,路秾秾就减它当天的零食,一本正经地蹲下指着它警告:“你往他那扑,就没零食吃,记住!” 哎呀懵懵懂懂,看着零食流口水,可下一回遇见,照样兴冲冲朝他直奔。 再有接触是路秾秾接到路华凝电话的那天。不到五分钟的通话,坏了她所有心情。她烦闷待不住,出门玩了一天。 回家已是晚上,快十点半,经过亭子时,发现霍观起又坐在他的老位子上。 捧着盒桂花糕吃到一半的路秾秾被吓了一跳,脚步停下,朝路灯下的人看了又看。 安静间,脑子里突然想起阿姨们说的话。说他家里大人不在,帮佣的阿姨下班也不在的时候,他回得晚就会被关在外面。 路秾秾觉得奇怪,主动开口:“喂,你干嘛不回家?没带钥匙啊?” 坐在凳上的霍观起缓缓抬眼,没回答。 路秾秾走近一步,皱眉道:“跟你说话呢!” 他还是不答,下一秒,站起身走了。 路秾秾甚少被人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地晾着,暗道这个人脾气古怪生硬,莫名其妙。她抓起一块桂花糕,对着空凳子恨恨咬一口,迈开大步回家。 就不应该跟他讲话。他回不回家,待在哪,关她什么事? 心里腹诽过,很快把这件事以及这个人抛到脑后。 直到暑假结束前,某天路秾秾上阁楼去找旧物。别墅房间多,但她最喜欢顶上的阁楼,特意弄成储藏私人物品的地方。 阿姨们知道这是她的“私密空间”,除了每个礼拜打扫一次卫生的时候,平时从不进来。 路秾秾在阁楼里翻箱倒柜地找,想找那枚她根据喜欢的风格亲手diy做的手镯,打算过几天戴上。 经过窗边,不经意间瞥见后面院子里的人影。 阁楼窗户的方向正好对着霍家。 枝桠间树叶将阳光摇晃成斑驳碎片。霍家院子里,霍观起正跪在门前。 路秾秾看得发愣,以为眼花,趴到窗户玻璃上仔细瞧,发现不是错觉。她心下诧异,连找手镯的心思都淡了大半。 半晌,愣愣地继续翻,在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到手镯。 找完该回房才是,路秾秾心里却莫名惦记不下。她下楼,到一楼去,阿姨在厨房准备食材,晚上给她炖汤。 在客厅晃了半天,她还是没忍住走进厨房。阿姨见她打开冰箱半天没关,问她找什么。 她随便扯了个理由:“我找吃的。”说着拿了根巧克力棒。 路秾秾站着不走,靠住冰箱门,佯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