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就算早一天、早一年,都没有用。江炽他恨我。可我没有做错什么。” 楚言枝也觉得很难说,江炽的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养成的,余采晟当时有了猜测也不敢说,恐怕就是顾忌到这点。他想委婉处理此事,结果被江炽提前知道了,他更没想到江炽真会那么狠。 错既已酿成,无可挽回。若江炽不反倒还好,他铁了心要试一试,父皇不可能饶恕他们。不过江霖就算不死,他又怎么面对这两个孩子呢…… 进了七月初,天热得更厉害了。 成安帝最终以忠良贤臣之名厚葬了江霖,给江夫人封了一品诰命,并未依照内阁提议的将她送往连州,而是让她继续住在京城的安国公府内度日。 经过三司会审之后,江炽的结果也出来了,成安帝按照江霖生前所求,将他囚禁在大理寺后的一处荒废小院中,由重兵把守着。小院虽破败,但总比阴暗潮冷的天牢要好得多。 狼奴由楚言枝陪着,去看望了他一次。 江炽身形本就偏瘦弱些,此刻铁锁缚身,隐在暗处,更显得形容枯槁了。 听到有人朝这走过来了,江炽睁开眼,看着立在阳光下的玄衣少年。少年一身干净,朗朗正气,垂眸看来时眼眸依然明亮。 江炽看了眼便阖上了眼睛:“你是来杀我的?” “他要你活下去,我不会杀你。” “你难道不恨我吗?”江炽笑起来,破烂的囚服被腕间带血的铁链往下扯坠着,半露出他枯瘦的肋骨分明的胸膛。 狼奴略微别过了视线:“恨,但这已经是你的报应了。” “生不如死,的确是最好的报应。哪像你,一身轻松。”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江夫人一切都好,江霖被厚葬了。我打点了给你送饭的几个看守兵,以后不会再给你吃馊饭。江霖最终作出那样的选择,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的。不要辜负了他吧。”狼奴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转步回头要离开了。 江炽看他越走越远,临到门前时,他微微坐起身:“哥。” 狼奴脚步稍停,并未回头, 天际有雀鸟叽叽喳喳地飞过,墙沿好像有野猫在懒懒休憩。 江炽抬头望着倾泻下来的阳光,苍白的脸露出一丝难言的苦笑:“你要是没丢就好了。或者,你早一点回来……” 狼奴背对着他,与他望着同一轮太阳,有话堵在心口将出不出。 他再次提步,出了小院。 七月十五的中元节,楚言枝带狼奴一起去护城河放了河灯。 灯河绵延,狼奴遥遥望着,轻声道:“都过去了,我不再想这些了。” 楚言枝倚靠着他的肩膀,同他一起看着。 又筹备了半个月,就在礼部要继续着手准备楚言枝的婚事时,楚姝给楚言枝递了消息,说八月初一日可行事。 楚言枝给姚窕以及钱锦都通了气,又亲去三公主府和楚姝商定具体事宜,终于在八月一日的辰时进了承天门入了乾清宫,请见成安帝。 早朝刚下,群臣刚行完礼皆要退下,汪符忽然上来对成安帝小声禀告楚言枝就在殿外。 成安帝第一反应是笑:“这孩子,莫非是想朕了,怎么还找到这来了。让她去倦勤斋等着去,朕老了,这点路走过去都费劲。” 成安帝扶着汪符的手这便要起身,汪符面露难色:“七殿下说,她要入殿见您,有事相求。” 成安帝皱眉:“胡闹什么,群臣未散,她一个女儿家进来像什么样子。让她回去。” 成安帝话音刚落,殿前行来一影。 楚言枝一袭素衫,步履平稳地路过群臣,走到殿前,面朝成安帝跪下了:“父皇。” 成安帝怒气上来了,只是想到她近来身子不大好,此刻还勉强带着笑对她道:“枝枝,你可知你到这来,是坏了规矩的。念在你平时是个极懂事的孩子,偶尔犯次错,父皇可以原谅你。有什么事你起来,跟朕下去谈。” 楚言枝直起上身,抬眸看向他,声音清脆:“女儿今日是要请求父皇撤去女儿与姚家公子的婚事,且往后不再为女儿择选驸马。女儿自己已有了人选。” 此言一出,成安帝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群臣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