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锋陪着韩瑶光吃吃喝喝,又等着她睡了个午觉酒醒了,才催着她回去。 瑶光原本是想放假一天在这儿住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吃了饭再走的,可看到室友一直不乐意,别别扭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想起上次在这儿的经历了。唉,算了,不能只要我高兴不管室友的喜怒哀乐,反正澡也洗了,汤也泡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那行,就走吧。 两人离开不久,天空阴云低垂,寒风阵阵,走到半路就开始落雨夹雪了。待他们回到山谷后,还没下到谷底,小雪珠子就变成了鹅毛大雪,合着寒风拍打在两人头上脸上。 回到草棚后,瑶光抖一抖斗篷上的雪,再理一理头发,一看季锋,他连斗篷都没摘就蹲在火塘前加柴火呢。 瑶光走过去用自己的围巾把他头上肩上的雪拍掉,他抬头看她一眼,好像还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你还不想走呢,这要不走,恐怕就要在那销金窟里住上好几天了。嗯,也对,这不正好称了你的意。” 自从两人再次入谷,季锋很少有用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说话的时候,故而瑶光有点诧异,但还是笑呵呵回他,“谁能想到都惊蛰了,宛州还能下起雪呢?还一下就下这么大。” 看到季锋脸色稍霁,她赶快把话岔开,“惊蛰这个节气,不是说所有蛰伏冬眠的动物都会醒来么?你说,那两条蛇今天出来了么?会不会爬到谷中央下雪了又给冻僵了?” 季锋气哼哼说了句“不知道”,半天没再说话。瑶光坐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继续用围巾拍他身上的雪花,拍着拍着,就偷偷用手摸摸他头发,又过了一会儿,季锋还在那儿忙活着烧水添柴,她又凑近他一点,偷偷闻闻他,不知道他今天用了什么澡豆香胰还是发粉,头发光滑如丝缎,闻起来有股类似祖马龙那款“海盐鼠尾草”的香味……哎不对,他从前没去风眠山庄洗澡的时候闻起来也是这样的。嗯……等等,我上次是什么时候闻到的?我生病他背我出谷的时候?还是…… 瑶光正胡思乱想,冷不防被季锋拍了一下手,“你干什么?” 正揩油被人当场发现了,好尴尬。她讪讪缩回手,“我摸摸你头发冷不冷……” 季锋皱了下眉毛,冷脸道:“坐远一点。” 瑶光赶紧坐远了点,他竟然还没完了,冷冷打量她几眼,语气更加严厉,“看来你是今天摸顺手了。谁你都摸!” 瑶光心说,冤枉啊,我可真没敢谁都摸!外面那些,摸了要给钱的呀。再说了,我品行多高洁一个人呀,从前琴语那种美人拉着我的手要我摸他我都严词拒绝了呢。 但她没敢吱声。哼,不急。等你把茶水烧好了,把饭也弄好了,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季锋皱着眉冷着脸侍弄饭食,瑶光坐在一边默默当助手,不时偷眼看看他,忽然间明白了,嘿,这不是家猫发现主人在外面有猫了的反应么?可我没在外面撸猫啊! 晚饭做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雪势稍减,风也渐渐停了。 如果不是季锋臭着脸,两人雪夜围炉,喝酒吃橘子,其实是件很美好很享受的事。 瑶光几次跟他搭话,试图顺毛,他就是不搭理,弄得她也没兴致了,扭头侧坐,掏出速写本把这只臭脸猫的样子一一画下来。 季锋半天没听见瑶光说话,回头一看,又火了,“拿来给我看看!” 瑶光只得给他,他翻了几页,含嗔带怒看她一眼,眉心嘴角渐渐都舒展开了。 她还以为这位的无名火可算熄灭了,没想到季锋将本子还给她后,神色郁郁,好像更加不开心了。 瑶光没辙了,只好直白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今天回来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子。” 他半天没答话,握着一只橘子在手中捏来捏去,看了看她,低声说,“我没事。你去睡吧。天太冷了。” 确实很冷。 瑶光起身后看了看季锋,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抱着自己的斗篷,提了盏小灯去岩洞了。 洞口自从搭了棚子之后暖和了不少,季锋又从山下村子中买了些农人的稻草铺在地上,再铺上几层厚被子,洞中本来就有地热,被缛放了几天后给炕得软软的,躺在上面,仿佛被缛才在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