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除了他自己,恐怕再无其他。” “往大胆了猜,他孤身欲入仙府,莫非是因为——身负难解之毒?” 令梨摸了摸吞咽白月魔昙花瓣的喉咙,又按了按毒草入体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怪异。 若她所料不错,薄念慈中的毒远比白月魔昙恐怖,飞升前辈留下的仙府很可能是解毒唯一的希望。 白月魔昙之毒,化神修士便可以灵气化解。妙青仙子努努力能制出解药,实在不行令梨也可以拜托宗门替她压制毒力,待她修炼到化神期,毒性不攻自破。 “他非喂我吃毒草,难道不是再上一重保险,而是己所不欲必施于人,自己遭遇的惨事一定要仇人也受一遍?”令梨难以置信。 好幼稚一人! 哪怕是低配版中毒也要场景再现,这种没意义的行为可以给他带来什么快乐吗?令梨悄悄抬眼看向薄念慈。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回了个不含意义的笑。 令梨:他好像是挺快乐的。 魔修的心思太邪门了,普通男人的心是海底针,薄念慈的心是海底往下两万里的针。 “好了,事情做完了,我们回蜈城吧。”薄念慈抬手挥袖,泉涌的魔气再一次将令梨裹挟。 裹着魔气上天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令梨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听到男人冷不丁抛来一句:“舍不得回去?那我再摘点花瓣喂喂你。” 令梨:不了,不了。 他喂令梨吃花瓣的样子很像站在笼子前兴致勃勃喂兔子的养兔人,也不管兔兔想不想吃,一个劲喂,喂胖了好捉去煮麻辣兔肉火锅。 令梨虽然很喜欢猫塑别人,但一点也不喜欢别人兔塑自己。 回程路依然是速度和高度的双重折磨,令梨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经此一役她的飙剑技巧定能突飞猛进,上升一个大境界。 一去一回,蜈城早已日落西山,边陲小城更显荒凉阴冷。 尖啸的风声仿佛婴儿啼哭,树影婆娑如干枯的鬼手,风推着粗糙的沙砾在地上摩擦,仿佛无数脚步声汇聚的杂音。 单看外表,蜈城比魔域更像魔窟。 令梨感受着耳边冰冷的呼吸和身遭滔天的魔气,再看蜈城的鬼气森森,她的内心毫无波动。 天下最大的魔头就在她身边,蜈城的装神弄鬼不足以造成丝毫惊吓,令梨只觉得吵闹。 若是令梨自己来蜈城,她早就提前问好城中打尖住店的优惠价格,价格太贵她直接扭头奔向心爱的桥洞。 事到如今,住哪儿、怎么住都不是令梨能决定的事情,她眼观鼻鼻观心,也不问,薄念慈想带她去哪儿就去哪儿,他开心就好。 薄念慈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十几位炼器师精心打磨数年的随身洞府早在他到达蜈城第一天便择了个风水极好的地域安放。 院落中红枫潇潇,枫叶飘落在水流潺潺的小谭中,金的红的锦鲤跃出水面,尾巴映在月色之中。 “你想和鱼一起住吗?”薄念慈把令梨带到自己随身的洞府,他拾起一小把鱼食掷入水中,看锦鲤纷纷探头讨食,顺便“征询”令梨的意见。 令梨坚定地摇了摇头,又果断地点了点头。 “我不想。但如果不想的结果是和你一起住,我也可以想。” 她看锦鲤的目光充满友善,与令梨从前在桥洞里看她的丐帮朋友的眼神一模一样。 薄念慈:“……”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令梨的不如意,是薄念慈的如意。平心而论,他没有一点要和令梨同吃同住的打算,折磨她、以她取乐是一回事,距离太近太亲密是另一回事。 虽然没有这个打算……可她一副宁可憋气睡在水底也要离他一远再远的样子,相当碍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