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尽琢磨怎么让他下次再见,能惊艳得吓一跳。 虽然知道他未必看得出区别,但脸蛋白一些儿,肌肤细一些儿,头发乌一些儿,手上嫩一些儿,总归不辱他爱,再说,手感也会不一样啊。 抱着这个堕落腐化的想法,败起护肤品来也就舍得花钱。含铅的东西不敢乱用,但东京城什么没有,海外进口萃花露,蔷薇水润衙香腻,据说是上好的纯天然保养品,用来敷面,莹彻琉璃,用来护发,光馨而泽。这是李师师推荐的,价格要一金一两,潘小园咬牙败了五钱,每次用起来都肉疼。 还有向孙雪娥讨来的方子,本土产的荷珠露,和合香粉蛋清,拿来几日做一次面膜。 忙得昏天黑地时,未免影响气色,回忆上辈子所知的那些小贴士,剩茶拿来敷面除黑眼圈,效果出奇。 推广给店里其他人,一时间人人气色焕发,黑眼圈都没了。 手上也要注意。看到孙雪娥脸上养得挺白,一双下厨的手却疏于保护,不免粗黑,连忙又去向李师师讨教。 李师师估摸着她的荷包大小,推荐了一款十分经济的百花蜜熟鹅膏,每日操劳完毕,厚厚的涂一层,无所事事的发会子呆,倒也解乏。 这会子做完各种保养,香香的入睡,身边围着一圈木质军火,自己心里头别提多安生。 第190章 下血本 可惜今日的美容觉没睡够,就得赶早起五更。今日轮到董蜈蚣向她汇报市场动向。三天一总结,金融市场上的些微风吹草动。 她赶紧梳妆完毕,在点心铺柜台后面“接见”了自己的情报员。最近朝廷连颁几道宽松商业政策,市场回暖,另外不知是不是由于蔡京要过生日的原因,东京城里的奢侈品全部涨价,就连运输业也迎来了春天,那是有人从外地寻来的奇珍异宝,打算运进京来孝敬呢。 她正盘算着要不要投机一些茶叶丝绸什么的,这边董蜈蚣压低声音,告诉她一件新鲜事儿。 “大姐,那西门庆和手底下心腹商议,要干一笔大生意来钱。小的在外面全听见啦。” 潘小园喜出望外:“快说。” 董蜈蚣却神秘兮兮的不说话。潘小园明白了,这份情报足以扰乱一些市场平衡,要按盗门规矩来。 笑斥一句:“我下单还不成么!欠你多少工钱,回头来向我支。” 董蜈蚣并不像他那祖师爷时迁一样墨守成规,每次都弄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潘小园推测,这也大概是他在盗门里晋升缓慢的原因之一——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还是不断他财路。 “说。” 潘小园推测没错,西门庆既已现金吃紧,本来并非什么难以度过的难关。但为了给干爹蔡京筹备生辰礼物,他不得不加紧敛财的脚步。 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高回报伴随着高风险,乃是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几经犹豫,他的目光,投向了御街北侧的“交引铺”。那是买卖大宗管制商品,譬如茶、盐、香药、犀角、象牙之地。这些暴利货物由政府管控,于京师或沿江设立榷货务,商人们缴纳款项,用一定价格买来“货引”,之后便可向官库私库领取相应等级的货物,自行售卖。 当然,倘若有人没有条件取货,或是其他原因,想出售手中的货引,也可以到交引铺去,为自己手中的期货,寻找下一个接盘侠。 如果在此期间,相应的货物价格突增或者陡降,这个风险,也要由持有“货引”的人承担。譬如丝绢价格两千钱一匹,某人用两万钱购入十匹绢的“绢引”;而数日之后,丝绢突然降到了一千五百钱一匹,那么某人也只好自认倒霉,“绢引”换来的货物,只能卖回来一万五千钱。 一个原始的期货市场。有人在那里暴富,有人在那里倾家荡产。 西门庆寻思了又寻思,叫人:“把交引铺管事的请来,我做东,亲自跟他谈。” 可派去的小厮来回报:“老爷,那个交引铺每日生意不断,管事的说无暇分身,还是请老爷你亲自上门商谈。” 西门庆叹口气,没脾气。在偌大的东京城里,他虽然有几个小钱,但也不过是挣扎在上流社会底层的一个随波逐流的大鱼,别人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另眼相待。 只好抽个空,公事先放一边,到了交引铺,人家倒知道他定然是大主顾,给请到雅间,上了茶点。 西门庆开门见山:“贵行眼下的茶引共有多少?” 那掌柜的听他如此口气,也吓一跳,笑道:“不知官人想买多少?” “有多少买多少。” 潘小园这边,听了董蜈蚣的汇报,和那交引铺掌柜的一样,也是倒抽一口冷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