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默然,也是,堂堂的镇南侯嫡出千金出嫁,竟然没有一个用惯了的人,落在有心人眼里,总是容易让人起端倪的。 见郑夫人默然,镇国公接着又道:“夫人无需懊恼。此事既然他们有心谋划,就算没有田婆子,也会有其他人为他们所用的。” 这道理,郑夫人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想起来到底心有不顺。 郑夫人不是那等懊婉心伤的女子。此事已然如此,现在也没必要多思多想了。 还是眼下的事情要紧。看着沈崇,欲言又止,几经犹豫过后,看着他道:“元冠,你无需为我们做到此等地步。今日之事你做的欠妥,你这样,日后让你们父子如何相处?” 沈崇对着郑夫人一抱拳:“夫人勿扰,此事是我有愧,以致让健柏遭此大难。” 两人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郑夫人长叹一声:“罢了。元冠,是我欠你良多。以致你现在......” 郑夫人咽下口里的话,转了转,对沈崇道:“柳姨娘的事情,由你处理不妥。沈永也大了,也怕他日后对你有怨怼之心。此事我来处理吧。” 镇国公还想要说什么,郑夫人却是一摆手:“内院之事,本就是主母之责。此事我处理是再好不过的,元冠就不必多说什么了。” 郑夫人国公爷二人在商议善后事宜,回到长安院的苏月恒,现在也是忙得不行。 药引跟药方到手了,她要赶紧研究也下解毒方案。 见苏月恒这忙碌的样子,沈珏满目柔意的看了她好一阵,见她也无意于抬眼跟自己说话。 沈珏上前轻轻抽走了她手中的药方。 正聚精会神的苏月恒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想抢回来。抬眼见是沈珏,方才放了心。 苏月恒美目横嗔:“作何如此促狭。可是吓了我一大跳。赶紧给我,我还要好好看看呢。”可是得赶紧忙碌了,免得沈珏问她。 方才审问时没有察觉,这过后,稍稍一回想,苏月恒都有点忐忑,今儿个自己的表现太过异常。这别人不知道,沈珏可是知道,她今天说的很多事儿,可不是他们之前查来的。 沈珏看着苏月恒这一派忙碌的样子,摇头轻轻笑了笑,伸出手去揉了揉苏月恒的香丝满头的脑袋:“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的。要是在鲁春平跟乌家住的的地儿搜不出天蚕,那就要北疆找的,去查这去往北地一来一回少说一个多月,再加上还要寻找天蚕,没那么快的。” 苏月恒却是不认同的道:“话是这样说,可是该有的准备当然是越完备越好。” 沈珏道:“嗯,月恒说的甚是。不过,我的意思是,你今儿个也太累了,还是早点歇息的好。等明儿个去搜查的人消息回转了,再行决定也不迟。你可不能将自己累坏了。” 苏月恒一听沈珏这话,真是如蒙大赦,原来不是要问自己的话,而是让自己歇息啊。苏月恒立即点头道:“嗯,健柏说的有道理,身体是本钱。歇息好了,我也好给你解毒。” 笑看着苏月恒急急忙忙的走出去。沈珏转头吩咐道:“走,去世子那里。” 听说沈珏来了。沈熠赶紧迎了出来。 沈熠满目内疚的看着沈珏,嘴唇动了又动,最后也不过是嗫嚅了一句:“大哥,你来了。” 沈珏点点头:“我来了。”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沈熠,沈珏接着道:“我们进去说话吧。” 沈熠方才回神:“大哥,请进来。” 进来后,两兄弟默然对坐片刻。 沈熠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语无伦次的出声了:“大哥,这事我没想到......真是对不住你,......你要是有什么,我可是,可是万死莫恕。” 见沈熠如此,沈珏原本无甚波动的眼睛一片叹息:“二弟,此事于你无关,你无需如此。” 沈熠还是愧疚的无以复加,他理所当然的做了这么多年的世子,却不曾想是从自己大哥手中抢过去的,还害的大哥受了这么多的罪。 沈熠心思翻腾了好一阵后,红着眼睛对沈珏道:“大哥,这世子之位本来就是你的。我是决定了,明儿个我就去给父亲说,请他赶紧上折子废了我的世子位,等你身子骨好了后,还是立你为世子。” 沈珏听了,责备的看了眼沈熠:“你也不小了,怎出此等稚拙之语。世子废立岂是儿戏。此话,日后不可轻易出来。你不必胡思乱想,父亲今日所说不过是为了博弈,也不是真想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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