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风很凉,令人感觉丝丝冷意。 他抽着烟,没再看她,垂眸盯着草丛中的一颗荆棘,眼眸如黑洞深不可测,嗓音中尽是冷嘲的讽意:“你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四年前你在我身上设计的陷阱就这么烟消云散了?你的‘死亡’所留给我的不过是‘死亡’两个字,它毫无意义,我也不必当真,不必介意,不必计较是不是?” 秋意浓刚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之后,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他真正说出来时,她发现自己依然觉得刺耳。 傍晚的海风真的很冷,透过肌肤直往骨缝里钻,她吸了口气,低头怔怔的看着脚尖。 宁爵西英俊冰冷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烟雾,很快被风吹散,烟蒂也在风中忽明忽暗。 他盯着这张娇美动人的侧颜,多少个日夜,他脑海里出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没有肢体的纠缠。没有荷尔蒙的泛滥刺激,有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画面,她坐在他身边,坐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算不说话,对于他也是一种欣慰。 四年前,她以那样决然的方式结束彼此的关系,她欺骗了他,把他推进了永无止境的万丈深渊。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挣扎的痛苦,永远不会知道他那种面对天人永隔时的绝望抓狂。 既然,她让自己在他面前“死”去。为什么又要出现? 为什么要以一个全新和身份——罗裳出现,不管,她是有意,或是无意,她再次来到他面前是不争的事实。 她令他再次疯狂,两次陷入深的旋涡,不可自拔。 这个时候,她吞下安眠药以四年前同样的方式——自杀,向他表明她有多么的厌恶他的存在和触碰。 她的决心一如当初,好,他放手。他不想让她死,他成全她要的自由。 之后的一段时间,她杳无音信,证明她活得非常自在开心。 她不需要他,不爱他,四年前,五年前是这样,四年后同样是这样。 ok! 既然这是她要的,那她就过她的,就这样吧,他对自己说。 为什么一个姓容的几句恐吓。她却又跑过来,主动跟在他身前身前,手段用尽,呵,她不就是仗着她知道他禁不起勾引么? 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他说要出来度假,她连问都没问去哪儿,就收拾了行李黏过来了…… 她知道他的有妇之夫的身份,兴冲冲的和他旅行,孤男寡女,多么容易擦枪走火,她将近三十岁的女人难道不明白? 或者,她为了她儿子,不惜爬上他的床,再勾引他一次? 那么如果容汐彦让她勾引的不是他呢,而是另外一个男人,比如莫瑞恩,比如杭景尧,比如宁朦北…… 她也会像这样么? 四年了,他每天都活在失去她的痛苦当中,他像台工作机器不停的工作。他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而她呢,活得自在而潇洒,她爬上了副总的高位,拿着百万年薪,《英国每日邮报》所津津乐道的it女强人。 她活得风生水起,她以为,他会和她一样,住豪宅,看海景就是所谓的幸福? 他无数次动了想调查她这四年的资料,中途又扔掉了电话,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来得困难。 万一他查到不该查到的,万一他发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幻象而已,他要怎么办? 四年前,他无力阻止,四年后他也无力阻止吗? 他要拿她怎么办? 掐死,或同归于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