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下睡衣后,温羽才发现他身上的睡衣都被冷汗弄湿了,冷冷地贴在肌肤上,居然也这样睡了一夜。 终于换完卫衣了,温羽得空匀了一口气。 “裤子我怎么帮你换啊?”温羽有点欲哭无泪,脸不红心不跳,她是做不到的。 郁烬沉思了一会才指挥道:“你扶我坐在床边,先把睡裤脱下来,再换运动裤。” 他倒是说得一本正经,满脸坦然。 温羽按他说的,扶着他下来,把双脚放在拖鞋里,然后站在一边,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她提前警告: “你配合点啊,不然自己换,没人伺候你。” “我哪敢不配合啊?”郁烬又低低地笑了,发烧时,他的声音好像听起来更苏了。 因为心里一直害怕耽误了时间,她第一次帮他换裤子连脸红害羞和想歪心思的时间都没有,全程郁烬也很配合,该抬腿的时候抬,该站起来的时候站。 不过,温羽还是不可避免地看了好几眼。 就,还挺可观的。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温羽扶着晕晕沉沉的郁烬去卫生间洗漱,家里都是她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两人穿戴整齐出门,怕外面风吹了他头难受,温羽还去衣柜里找了顶大沿渔夫帽给郁烬戴上,一路上一边扶着他走,一边在手机上打的。 秋日早晨,朝阳初升,金黄的晨光下,温羽吃力地扶着已经无力独立行走,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的郁烬,迎着东方的曙光,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又匆忙着急。 走到出租车可以停靠的路口的时候,温羽身上已经热出了一身汗。她把郁烬安置在一边,帮他摘下帽子,反复安慰着: “一会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啊。” 郁烬好像难受极了,鼻子都皱起来了,眉毛也局促地拧着,看上去很不舒服。温羽焦灼地看着窗外到了哪里,肩上突然一重,脖子处也有痒痒的感觉。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郁烬的头靠上来了,她偏头过去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动作舒展开,任由他静静地靠着。 郁烬周身火热,全身上下都往外散发着热气,靠近一点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烫,周围的温度都连带着高了几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看着他干裂缺水的嘴唇,和泛着不正常潮红色的脸庞,想着他此刻难受的感觉,心里也涌起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昨天还说她淋雨身上会疼,今天自己就发高烧了,笨蛋,逞能。 郁烬像一个火炉,本能地在他周围寻找可降温的事物。 坐在他旁边的温羽无疑是个极大的诱惑,郁烬的记忆中,她的手在秋冬季节总是冰冰凉凉的,不像他那样暖和。 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睁开眼,准确无误地抓起了温羽搁在腿上的手,慢慢贴在了他滚烫的脸颊上。 触碰上的那一瞬,温羽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脸庞的触感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郁烬的脸烫像要燎原的火,滚烫迅速在她冰凉的手心蔓延开,她的手心感受着郁烬皮肤的温软,歪头去观察他的脸,还看到了一夜过后他长出来未刮的青色胡茬。 “阿羽,难受,好热……”他尽情地汲取她手心手背的冰凉,口中无意识地抱怨着。 温羽还是不忍心看他这样,轻轻摸了摸他一头短发,“再忍一忍,去医院挂水就好了。” 正值上班高峰期,路上堵着很多车,他们坐的出租车也开开停停。 温羽心里也急得燎原,但无济于事,她也不能背着他去医院啊。 她一边看着窗外和前面的路况,一边留意发烧郁烬的状况,看着他干涩的嘴唇,她问:“你要喝水吗?” “嗯。”郁烬每说一句话,都感觉喉咙里被灼烧一次。 温羽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