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又细细问了张妈坐月子,下奶的事情,见余榕气色实在是很好,便给了张妈五十个大子儿的打赏。下人们退下了,娘几个才讲心里话,张氏急道:“我的小祖宗,他这么小你怎么就带回来了?姑爷一个男人不知道,你怎么也不多操点心?”孩子可是女人的立身之本,张氏虽是个农妇,但她也有自己的一套。 像吴家那样的人家,因为人丁兴旺,所以不敢有人觊觎吴家。可钟家子弟单薄,这不钟家的祖宅都快保不住了,可吴家却越来越兴旺了。吴襄是个有大才的,而且不是吃亏的人,女儿要抓住男人的心,还是得生儿子是正道。 所以看女儿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到处跑,难免有些生气。 余榕也无奈:“今年要上族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相公还得拿明年的束脩,不回来怎么行?”明年又是一大笔钱,这些钱还要回来拿才行。 这也是事实,读书要花的钱可不少。张氏有心赞助女儿,可是又看儿媳妇在这里,只道:“那你也不该让他出来吹风。” 说是这么说,张氏生怕招待不好女儿,又让梁婷出去买菜,宣氏也不是那么没有眼色的人,她说要出去做饭。留下张氏跟余榕说话,张氏从家里找了十两银子出来递给余榕,余榕刚想拒绝,张氏就道:“你若是现在手头宽松,我也不会这样。只是你们现在哪一样都要花钱,听着,这钱是给我的小孙孙用的。现在家里的生意也慢慢好了起来,我现在也享你哥哥的福了。” 余榕这才收下,她不好意思道:“那我就收下了。”她对吴襄有足够的信心,吴襄这个人手不释卷,倒不是说吴襄有多么好学,但他的上进心是真的强。 日后吴襄出息了,娘家做生意也有个依靠,毕竟靠余奉那实在是靠不住。商人地位极低,这也是尽管钱氏看不起读书人,还还不敢提议废除家里读书的支出,因为只要有人中了至少是秀才,家里的苛捐杂税都不用再缴了。吴家有那么多地,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要交很多的。 当然了,余榕也颇会做人,跟张氏和宣氏一人送了一条珍珠项链,另附珍珠手串。这是吴襄去太湖唯一的收获了,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张氏立即就戴上了。而宣氏把手串戴上,项链准备放着。 中午开饭,余榕久违的跟亲人们坐在一起,无拘无束的。余老三依然没怎么变,做爹爹的都沉默,可对儿女的心都是一样的。余老三笑道:“今年你娘做了好了腌菜,你们到时候多搬点去。在临安可是买什么都贵。”女儿嫁的好,余老三也与有荣焉,但是他不如张氏心细,如果张氏不吩咐他,他就想不起来。只有张氏吩咐他,他才记得。 可头一次这么关心人,余榕笑道:“多谢爹了,我可不跟家里客气。我要一小坛也就够了,多了拿不了。” 席间,余树主动坐在余榕旁边,他也想去临安去看姐姐,他期盼的看着余松道:“哥,下次跑货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去看阿姐。” “胡闹,你哥哥走了,你要留下来看店,等你年纪大一点了,自然放你出去。”张氏瞪了余树一眼。 余树也不恼,半大孩子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不甘于被困在这一方小地方。他转眼又来求余榕:“阿姐,要不你这次就带我去吧?我也想跑货,老是要哥哥去,哥哥跟嫂子相处的时间都少了。” 宣氏也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乱说话。”他把这个小叔子当弟弟看的,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