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头上的那把刀。” 丁柳吓得咣啷一声刀子脱手:“这么恶心?” 叶流西蹲下身子,把刀子捡起来,轻松地在指缝间耍旋:“恶心?柳,你要想啊,一把刀,插进你脑袋都没能弄死你,那这一辈子,只能认你当主子,做你奴隶了。” “再换个角度想,一把刀,插进你脑袋都不弄死你,这得多向着你啊,注定就是你的,以后都会保护你,是你吉祥物……” 她捏住刀尖,把刀送到丁柳面前:“要不要?” 丁柳犹豫了一下:“好像……挺有道理的。” 她接过来。 高处忽然传来一记响亮的嘬哨。 叶流西回头。 昌东端着望远镜,窝在那张帆布椅里,却不是看小扬州的,而是朝向来路:“有老朋友来了。” —— 李金鳌越往前走越是心虚。 总觉得那辆车,还有车旁或倚或坐的那些人,说不出的熟悉。 相距约莫五十米时,他陡然站住。 冤家路窄啊,这些人不是有铁皮车吗,都过去三四天了,还以为他们早就远在千里之外了,怎么会又狭路相逢呢? 跑是来不及了,绕道也不现实,李金鳌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往前走。 丁柳跟他打招呼:“鳌叔,又见面了啊。” 这小妖精,包藏祸心,李金鳌心里恨恨的,又不敢给她脸色看,只得干笑:“是啊,真巧。” “鳌叔,你又从哪搞到一只大公鸡啊?” 刚在望远镜里她已经研究过了,那只倒吊的鸡,显然是新接受训练,远不如镇山河淡定:身子一直在一耸一耸,嘴是拿线捆住的,防乱啄,身子是拿布裹起来的,像束胸,防乱飞。 肥唐叹为观止:李金鳌就是这么训练倒吊鸡的啊,还以为有什么秘术,原来无它,唯习惯尔。 李金鳌语无伦次:“这个……路上不太平,没有鸡,不太踏实……” 他急于摆脱这几个人:“我还要赶路……就不聊了,那个……小扬州,不远了吧?” 昌东抬起手,朝那一片指了指。 李金鳌老眼昏花,再加上一时情急,也没看出什么端倪:“那我……先走了啊,幸会,幸会。” 正说着,后背心一紧,已经被人揪到一边,耳边响起叶流西的声音:“别急着走啊。” 李金鳌心里一沉:完了,他的镇四海保不住了,这女人简直是黄鼠狼托生的…… 居然想错了。 叶流西把望远镜堵到他眼前:“自己看,省得你走冤枉路。” 李金鳌先还躲闪,后来大约是瞧见什么了,咦了一声,自己端住了看,看着看着,呼吸越来越重,端住望远镜的手臂不住颤抖。 昌东不动声色:“瞧出什么来了吗?” 李金鳌结结巴巴:“这……这是萋娘草啊。” 昌东问:“萋娘草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方士必学的一本书,就是《博古妖架》,里头有提到。” “不是有个词叫‘荒草萋萋’吗,萋萋就是指草木茂盛,又指乌云密布,所以我们把这种妖草叫萋娘草,它要长就疯长,而且遮天蔽日,像乌云压城一样,专缠活人活物,还有动的东西。” “萋娘过,野草密,鸟不低飞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