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柳心头一跳,脱口说了句:“西姐,你谈恋爱了!” 叶流西嗯了一声。 要不是外间有人声,丁柳真忍不住想尖叫,她裹在被窝里往叶流西身边蹭,小声说:“是我东哥吗?” 叶流西点头。 丁柳心痒得简直难耐,脸埋在被子里,说了句:“我东哥不错。” 那无比满足的表情,就跟谈恋爱的是她似的。 叶流西纳闷:“你这么高兴干嘛?” 丁柳很陶醉:“我看中的男人,跟我看中的女人,虽然我不能得到我东哥,也不能跟你织蕾丝边,我心里还是高兴的……西姐,你会很快失身的。” “为什么?” “会咬人的狼不叫唤,我东哥平时是不是挺绅士的?脱了衣服肯定禽兽,动作会很快的……” 叶流西说:“你这个脑袋,整天在琢磨什么玩意儿……” 伸手想扇她脑袋,忽然想到她头现在摸不得动不得,一时进退两难,只好又收回来。 丁柳斜乜她:“西姐,我帮我干爹看了三年歌厅的场子,你是不是以为,歌厅就是唱歌的?” “我们在歌厅,就研究三种关系,男男,女女,男女,其中男女占大头。西姐,你别看我小,一男一女刚进店,哪怕互相不认识,之间能不能发生点故事,我扫一眼就八九不离十了。” 叶流西笑:“很厉害啊,那你跟高深,会是个什么走向,能不能给我说说?” 丁柳气得说话都结巴了:“我……他,能有什么关系?哎呦能不能不提他?我还小呢,我这头……” 门外忽然传来肥唐的声音:“西姐,你们是不是醒了?能出来下吗,出了点状况。” —— 叶流西披上衣服,和丁柳一起出来。 里外是套间,外间更大些,卧房之间有个客厅,昌东和高深都在沙发边坐着,茶几上放了一个打开的行李袋。 听到脚步声,昌东抬起头,说了句:“都来了。” 叶流西不自在地伸手抚了抚脖子,昨晚被他吻了那么久,她脖子都仰酸了,现在看到他在人前内敛持重,心里就觉得好笑,又想起小柳儿说的话。 会咬人的狼不叫唤。 狼好,她就喜欢自己的男人是头狼。 丁柳凑上前看:“这谁的行李袋啊?” 这一句提醒了叶流西,这包挺老旧的,应该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昌东说:“记不记得袭击我们的那个蝎眼病弱男?当时我把他扔上车,行李也一并扔上来了,但后来把他锁进病房的时候,忘了行李,就一直搁在车上。昨晚高深帮大家拎行李进房,没太注意,一并拎进来了。” 叶流西伸手把拉链口撑开了些:“怎么,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她伸手拿出一个毛皮口袋,缝制的形状像装水的水袋,但分量很轻,塞口的塞子是被绳系着的,耷拉在一边。 叶流西说:“这个是装什么的,怎么空了……” 她忽然想起来了。 李金鳌说过,双生子,要用厚的动物毛皮缝制成的袋子来装。 昌东指了指那个挂塞:“我回想了一下,包在车里,确实没人动过,进房之后,也没外人进来,唯一有可能的,是出小扬州时的那一撞,把塞子撞脱落了。” 丁柳瞪大眼睛:“它跑了?” 昌东摇头:“我刚问过肥唐和高深了,撞车之后,车灯一直是亮的,双生子不能见光,即便塞子脱落,也不会跑,紧接着天亮,它更没处去。” 丁柳反应过来:“那就是……昨晚熄灯之后?” 昌东点头:“很有可能是在昨晚,它找到机会,跑了。” 双生子没重量,没形状,只是一团影子,门挡不住,人拦不住,在黑夜里,去哪都太方便了。 丁柳有点心慌:“跑了……就跑了呗,怎么,后果很严重吗?” 昌东回答:“这个旅馆里,住了太多人,很难说有没有蝎眼的人混在其中,这个双生子,也许暂时还没法模仿我们说话,但它跟那个病弱男在一起太久了,几乎等于是他的分身,懂吗?” 丁柳回过味来。 如果旅馆里真住了蝎眼的人,双生子跟他们碰了头,也就等同于病弱男跟他们取得了联系。 她刹那间遍体生寒,结结巴巴问了句:“那我们怎……怎么办?” 昌东说:“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从现在开始,到出这个旅馆的每一秒,都别把气给松了,随时可能有事。” 肥唐忽然想起什么:“那咱们还带上李金鳌吗?” 昌东摇头。 不带了,不相干的人,就尽量别搅进来了。 —— 也真是疑心生暗鬼,出了房间门,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像蝎眼的党羽。 退房时,前台的人头也没抬,接过房钱,拽了拽身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