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选择了顾斐然,以为他沉稳些,踏实些,又比自己大了八岁……他会照顾好她这个小妻子的。 可没想到下场那么惨烈。 “盈袖,盈袖妹子?”二舅妈的叫唤,让她立刻回过神来。 刚刚她陷入了思绪,听不到叫唤。盈袖讪讪地笑了一下,问:“怎么了?” “姥姥问你话呢,你才这个年纪,就耳聋了?”说话人是个和盈袖年纪相仿的姑娘,是傅家的嫡亲孙小姐。 这姑娘叫傅兰,盈袖认得她,之前她可没少和白袖对着干,就因为老太太宠她这个外孙女,比她这个嫡亲的孙女还要亲热。 盈袖没理她,跟老太太说:“姥姥。您刚刚说什么啦?孙女还真是有点耳背了呢。” 老太太笑着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耳朵还比我不好使。我刚刚就是问你,今年多大啦!” 盈袖答:“过了生日就十八了。” “那跟兰姐儿一样大的年纪啊。” 盈袖矜贵守礼地点头,这时候,她从老陈手中接过礼盒,递给了老太太,“这是我代表上官家送您的礼物。” 老太太对上官家没什么好感,本不想要这礼物,可东西是她外孙女送的,她也不好拒收,就让贴身服侍的老妈妈拿着放一边。 盈袖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递给了老太太,“这是孙女为您绣制的荷包。” 傅兰不客气地嘲讽,“上官家的小姐穷得连月零钱都没有吗?居然绣了个破荷包,真不知道有什么用。” 大舅妈瞪了她一眼,“闭嘴!” “这里面装着合欢树皮和花芯、嫩叶,它的香味能给姥姥带来安眠的功效。” 老太太很惊喜,接过香囊就仔细闻了闻,“还真是合欢树呢。目前这树的好品种都在华东、西南这等偏远的地区,没几个人肯费心去到那里购买。袖袖呀,这个礼物,姥姥很喜欢。” 合欢树确实难弄到手,这还是上次一个来自辽宁的亲友来上官家的时候,送给了上官荣好大的一株。 上官荣这个人只爱财和权势,对这等全株皆是宝的药树不屑一顾。遂把它放在花园一处散养着。 昨天,盈袖把绒花和枝叶拿去晒太阳,今儿便装在荷包里送来了。 “三表妹怎么知道,姥姥有失眠的症状?”沈凯恩清悦的嗓音徐徐响起。 盈袖心中咬牙,这厮今儿怎么老揪着她不放? 盈袖面上很淡定,“到了姥姥这个年纪,失眠者居多,遂拿这物来碰碰运气。” 她这话说得很有趣,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还真有点轻松融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高亢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都在说什么话,这么高兴?” 听到这个声音。盈袖身体一僵。 是、“白袖”的声音,她原本的声音,是林毓秀来了! 不觉间,手握成拳。 缓缓抬头,看到这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怒火在血液里翻腾,她不会忘记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怎么折磨她的,更不会忘记,她怎么糟蹋她的肉身的! 现在,看见她顶着自己的脸,盈袖都觉得反胃,恶心……恶心极了! “啊,是袖丫头!”老太太很激动。舅妈们也很意外。 现在天气热,林毓秀穿着无袖的紧身旗袍,梅红色的,缀着红色的亮片,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艳光四射。 她的体态变得丰腴很多,模样也比之前妩媚了些,想来……是没少受男人的滋润。 几个舅妈看着,不知怎的,觉得她有点招人厌。 老太太说:“我还以为你今年又不来呢。” 林毓秀拨了拨时髦的卷发,“自然是要来看您的,对了,阿斐也来了。” 阿斐,还有哪个阿斐?就是不得老太太喜欢的孙女婿顾斐然。 盈袖脸色有些苍白。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表妹,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盈袖心里一慌,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我没事。” 随着林毓秀的话音刚落,顾斐然就从后面来了,一溜儿的仆人个个呈着礼品,鱼贯而入。 这派头很大,几位见过世面的舅妈,也是瞠目结舌的。 老太太觉得奇怪,这个孙女婿当然是知道她不待见他的,今年不但来参加她的寿辰,还送了这么多的礼物来。 毕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礼多人不怪,老太太纵是不喜欢他,也不好对他摆脸色,遂说了一句:“你有心了,让人送到正厅去吧。” 顾斐然谦恭地应了声,便吩咐仆人按老太太的意思办了。 待这夫妻俩走近了,他们便也看到了垂眸安静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