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秋娘脸色微霁,道:“不过要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倒是不在乎再多嫁一次。” “所以啊,您就得每天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这样那些贵人大老爷们才会对你心痒难耐一往情深对不对?秋娘,秋娘,你就笑一个嘛。”九辛娇嗔着摇晃着她胳膊。 秋娘终于还是笑了,虽然已是徐娘半老,眉目之间的风情也仍然让永平府那些所谓的花魁自惭形秽。 莫九辛由衷赞叹:“秋娘,你是真美呀,我那死去的爹眼光还真是不错!” 她嘴甜向来得很,秋娘被她一夸,心情顿时像被和风吹过,舒畅得很。 不过,若说美,她还没见过比九辛更美的女孩子,秋娘第一次见到九辛时她才十来岁,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得就像刚刚绽放的桃花,如今长大了,更是越发地好看了。 九辛凝雪样的脸颊上秀眉纤纤,眸光流动,眉目精致得找不到一丝瑕疵,自己这个月茗居曾经的头牌,便是在最好的年华时恐也不及她万一。 外面段承风又在催促:“九辛,你好了没有啊?” 莫九辛翻着白眼,在肚子里暗暗骂着,死捕头,催什么催,就那么着急闻尸臭啊? 嘴上却含着笑意高声应道:“段捕头,让你久等了,我马上就来啦。” 秋娘抬起手理了理九辛额前几根散乱的发丝,有些溺爱地说道:“好了,段大人许是等得有些急了,你去吧,早点回来,晚上记得别去殓尸房啊。” “知道了,天黑前我一定回来。”九辛笑眯眯地应着,背着重重的箱子,撒腿就往门外跑。 为了方便办案,也为了方便运尸,前些日子莫九辛咬牙买了一匹老马,马是好马,听话好驾驭,就是年纪大了不如年轻马儿跑得快。谁叫九辛穷呢,那些健马凭她的薪奉是买不起的,能有匹老马儿代步她就很满足了。 从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老树下牵过老马套在木板车的车辕上,九辛便拉着缰绳加快脚步走出院门,抬头就看见段承风安安稳稳地骑在他那匹身壮膘肥的骏马上伸长着脖子往自己家里瞄。 对比了一下自个儿的老马,九辛觉着段承风那匹骏马晃眼得紧,蹙了眉问:“段捕头,你往我家瞄什么呢? 段承风缩回脖子,尴尬地一笑:“九辛,这儿比你以前的家可寒酸多了。” 莫九辛在肚子又把他骂了一千八百遍:家都被抄了,住的地方还能好到哪儿去,要不是秋娘以前偷偷攒了点私房钱,指不定现在她们娘俩睡在哪个桥洞下面呢? 九辛!九辛!叫得还挺顺口,你妹的,三个月以前你个死小子还叫姑奶奶我一声大小姐呢! “段捕头,今儿又是什么案子啊?”九辛换了个话题,面上未露半分不悦。 “案子?”听见她问案情,段承风立刻换了副尽职尽责的模样,大概这是在九辛爹任上时锻炼出来的好本事:“哦,你知道仙人峰吗?今儿大清早出事了。” “仙人峰?知道啊,据说每年到了这个季节,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们总是会到那儿办一场百花诗会,邀请同样身世显赫的公子们到仙人峰赏花品酒,所谓百花诗会,其实不过是小姐们给自己挑选意中人的场所罢了。”” “哦,对哦。九辛,你是上一任永平府尹的千金 ,要不是莫大人出了事,今年百花诗会的主办人靳家小姐肯定会邀请你的呢。唉,也不一定,你是有未婚夫的人,啊,好久没看见顾公子了,他最近没来找过你吗?” 老天!这个段承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她和他相交多年知道他是个口没遮拦的混小子,九辛准会拿剖尸刀把他大卸八块。 “我说,段捕头,你对这些风月八卦很感兴趣是吗?”莫九辛跃上板车,勉强挤出一丝假笑道:“仙人峰的案子,倘若死者不是那些金贵的公子千金也就罢了,否则,别说是你,就是阳大人也吃不了兜着走。” 段承风打了个寒噤,连忙拍马往前走,边走边说:“说起来这件人命案也真的是奇哉怪也,今早天刚亮,仙人峰紫霞阁的管家就带着一个仆役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官,说花园里死了个人,据说当时看到尸体的那个仆役吓得脸都白了,到了衙门都还是话都说不利索。” 紫霞阁是第一届百花诗会东道主清乐郡主的产业,此后每年的百花诗会也都是在这儿召开。而且,三天后就是本届百花诗会的日子了,要是紫霞阁摊上案子,那还真有些麻烦。 “死者是男人女人?初步勘验没有?”九辛驾着车跟在他旁边问道。 “还没有,死者好像……好像是个男的,哎呀,那个仆役说那具尸体烧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