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畅听得赵慧茹突然询问罗文茵愿意不愿意进宫,已是竖起耳朵细听,待听得罗文茵拒绝的话,心下道:嗯,若要进宫,自然是陪伴朕,哪可能去陪皇后? 正说着,外间杨公公报进来道:“皇上,安王带同安王妃进宫求见!” 张子畅点头道:“宣!” 罗文茵听得安王和安王妃来了,稍稍松口气,好了,安王夫妇来了,自己相见毕,马上就能告退了。 安王和安王妃一进殿,拜见帝后毕,便看向罗文茵道:“将军夫人也进宫了,可巧,待会儿正好一同出宫。” 罗文茵这阵见多了美男子,待见安王是一个圆润的胖子,稍稍一愣后,这才过去相见。 安王这会正和张子畅道:“我听闻母后病体稍愈,略见精神,便领了王妃进宫,想给母后请安!” 张子畅点头道:“母后正念叨你们呢!妙儿在母后身边侍疾,现母后身子既安,你们这厢进来,且领了妙儿回府。” 安王恭谨道:“遵命!” 他们嘴里的妙儿,却是安王女儿张妙郡主。 安王心里忖度着,现时宫中风向未明,皇后一党不知道能不能坐稳位置,贵妃也不知道能不能上位?女儿再待在太后身边确实不适宜。 罗文茵见他们说话,正想候个空当告辞,才要开口,就见杨公公又报进来道:“皇上,飞尘子道长来了!” “灏然这混蛋,十年不见,舍得来见朕了?”张子畅嘴里骂了一句。 罗文茵:不是吧?白马观的飞尘子道长也进宫? 一听飞尘子、灏然的名字,不单皇后赵慧茹,就是安王夫妃,也是齐齐一惊。 飞尘子道长原姓赵,是世家大族子弟,他的父亲,是当今太后娘娘的疏房堂弟。 他跟皇后赵慧茹论起来,要算是同族堂姐弟。 至于安王和安王妃,却是因十几年前在飞尘子手上吃过亏,一听他的名字就头痛。 飞尘子少年时仗着父兄在太后跟前说得上话,到处捣蛋,皇亲国戚里,在他手中吃过亏的并不少。 这些年过去了,安王倒还好,对当年吃亏之事已不大放在心上,但安王妃就不同了,她一听飞尘子还没死,那股恨意马上就涌上来了。 当年她二哥身体抱恙,四处求医,一时难以痊愈,不知因何,信了飞尘子的鬼话,吃了他的丹丸,结果不几日就七窍流血而亡。 那时她家人要去找飞尘子理论,一到赵府,却适逢飞尘子在府中炼丹炸了丹炉,死了几个家丁,赵父正处罚飞尘子,当众打了一顿之外,又关进了暗房。 待得飞尘子禁足期过了,她二哥的死竟也没人再提起。 但她一直记着呢! 杀兄之仇,总有一天要报的。 一时殿前人影一闪,飞尘子已踏进殿来,一见着皇帝就双手合什行个礼道:“皇上安好!” 张子畅一下摆手道:“什么安好?哪如你当道士安好?你且说说,这十年离京,到底干了什么事?好端端怎么当起道士来?” 飞尘子直起身子道:“说来话长!” “你且长话短说。”张子畅挑眉。 飞尘子道长笑一笑道:“且待老道见过皇后娘娘。” 他说着,过去跟赵慧茹行礼。 赵慧茹一见他,却是叹了口气道:“你十年不归,你兄长以为你出了事,在家中几乎哭瞎了眼,你倒好,竟当起道士来了?” 飞尘子道长一进殿,安王妃的视线就一直冷冷定在他身上,这会突然指着他腰间的荷包道:“这荷包……” 飞尘子用手爱怜抚一下荷包道:“这荷包是老道拣的?” 安王妃当即不客气道:“这荷包分明是方侍郎夫人的荷包,我上回在慈云庙桃花坡,见她拿出来过。你莫不是偷了她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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