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 至于另一派…… 陶玉昕禁不住将视线定格在站立于两派人中间的女人身上,在看清楚状况的刹那,她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眸子里泛起难以抑制的酸意。 ——她看到了自己喜爱的男人,正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女人面前,脸上并不是跟她待在一块时的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整个世界对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似的。 褪去了一贯散漫的、惑人的笑意,陶玉昕第一次发现原来梵卓也可以展露出那么尖锐的攻击性,他就像是一头被人侵犯了领地的雄狮,骨子里那沉睡的凶性被唤醒,无边的杀气彻彻底底地暴露于空气之中。 哪怕与他隔了不近的距离,就算梵卓的杀气并非针对自己,陶玉昕也能感受到口鼻中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一股溺水般的窒息感紧紧攥住了她的喉咙。 如果灵魂体能看到颜色,她估计现在自己应该是脸色铁青了。 “呵,我想你应该明白,激怒我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陶玉昕听见梵卓冷笑了一声,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含着彻骨的凉意,仿佛要将空气一并冻结:“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在侮辱女王陛下之后,还能活着走出菲尼克斯的领地?” 梵卓将黑纱裙的女人护在身后,他朝着对面一个手执长鞭的俊逸青年露出冷笑。 陶玉昕茫然的目光在对峙着的两个男人身上来回扫视,忽然视线一凝,留意到梵卓的左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下垂,仿佛脱力一般耷拉在身侧,而手臂外侧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撕下了一大块血肉。 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甚至隐约可见皮肉下森森的白骨。 陶玉昕猛地捂住嘴,才勉强压下将欲呼出的惊叫。 梵卓他竟然受伤了! 这个事实简直比他小心翼翼护着那黑裙女人的行为更令陶玉昕感到震惊。 梵卓在她心目中从来都是如同天神一般,似乎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他无坚不摧、无所不能——陶玉昕根本没去想过他竟然也会受伤,会流血。 或许不是不去想,而是她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懒得去思考了。 陶玉昕面露恐惧,她正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企图最大限度地降低存在感,以免被别人发现时,她看见梵卓对面那个青年微微启唇,以一种冷漠且平静的语气说道:“让开。” 他脚步一动,迈开了一步——而随着他的走动,脚下原本结实坚固的大理石砖猛然裂开! 就像是虚空中有无形的鞭子落下,打在了瓷砖之上,细如蛛网一样的裂缝自青年的脚下向前蔓延,裂缝延伸的同时伴随着一阵令人不适的、仿佛是利齿啃食般的杂音,直至来到梵卓脚下,那条裂缝才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不甘地停了下来。 “我再说一次,让开。” 青年脚下微微用力,那条裂缝虽然停止了,但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拉扯的力道,开始横向扩张,渐渐地,撕开的裂口越来越宽,转瞬间,大厅的地板就被深深的裂缝给吞噬了。 在场的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皆是脸色大变,纷纷在裂缝蔓延至自己脚下前躲避开来,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一片杂乱中,唯有对峙着的三个人还是岿然不动。 梵卓毫不退让地挡在顾盼身前,纵使额头上已经微微渗出冷汗了,他依旧不肯挪动半步,反而望了眼地板上那条躁动不已却没办法前进一寸的裂缝,毫不客气地嘲讽:“怎么,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 他冷哼道:“即使你觉醒了力量又如何?不属于你的终究是不属于你的,单凭蛮力,你就愚蠢地以为能战胜我?” 梵卓的左臂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被人给折断了,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盯着闻琅的目光淬了毒:“你以为用了这种力量,你还能继续保有神智吗!” 闻琅充耳不闻,他的注意力压根没放在梵卓身上,即便梵卓用身体挡住了顾盼,但他的视线锋利得就像一把解剖刀,轻而易举就将梵卓的身影斩开,仿佛能直直地落在背后的女人身上,让她无所遁形。 “……你为什么要躲在他身后呢?” 静默了几秒,闻琅忽然轻轻地开口,语气并不激烈,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分毫杀气,可是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却蕴含着令人心惊的暗涌。 “你害怕了吗?害怕真的会被我杀掉?” 梵卓眉头一皱,厉声喝道:“闭嘴!” 闻琅的目光猛然凝在梵卓身上,他勾起毫无温度的笑:“哦?被我戳中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