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骚乱。玉氏的祠堂险些被一个潜入的秦氏弟子焚毁。 这导致玉氏本该在两日前举办的烟火节延宕到了今天。 即使是在喜庆的节气里,玉家也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气息。 争斗和矛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级,江循丝毫不怀疑,早有一天,秦道元会倾全派之力攻打玉氏。 而这场针对玉氏的疯狂报复,究竟想要针对的是谁,江循心知肚明。 或者说,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玉氏向来袒护自己人,上到玉中源,下到玉家各弟子,均是如此。但问题是,玉氏的弟子对自己毫无感情,甚至以前还将自己当作世仇之子对待,他们同玉邈没有血缘,也根本不可能毫无芥蒂地为自己这么一个众人口中所称的“妖邪”鞠躬尽瘁。 思及此,江循浅笑,又喂了自己一口酒。 乱雪巴巴儿地盯着江循看了半天,才发现哪里不对,伸手抓了抓江循的胸口衣服:“公子,新衣服。” 江循身上没穿往日那件琉璃白的衣裳,一件普通的玄色衣裳,越发衬得他的醉眼里波光泛泛。 他扯了扯松松垮垮的领口,笑道:“喝酒呢。玉九那身太不耐脏。” 乱雪见江循几乎开到胸口的前襟,忍不住伸手想把它拢拢好,江循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乱雪,突然开口道:“乱雪,我们玩个游戏吧?” 乱雪抬起眼,琥珀色的眸光在月光下有一种别样的柔和与温柔:“公子,想玩什么?” 江循从怀里取出一条绦带,唇角轻挑:“捉迷藏。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种,你来找我,只要找到我,就算我输。” 乱雪还是个小孩儿心性,一听有游戏眼睛就止不住地放光:“那公子不许耍赖。” 江循跪坐起身,双手持带,蒙上了乱雪的眼睛:“当然,老规矩了,谁都不准动用灵力,地点限定在放鹤阁里。来,我给你围上。” 乱雪的双眼被蒙上的一瞬,有点奇怪地皱皱眉,抬起手拂过了江循的脸颊,江循往后躲了一下,声音里还带着笑:“干什么干什么,怪痒的。” 听到了江循的笑音,乱雪才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纳闷地提出了疑问:“公子,你很奇怪。我还以为,你有心事,很难过。” 江循僵硬地努力把一个微笑夸大:“……我是挺难过的,多少天都看不到小秋了,你不难过啊?你……” 一句话尚未说完,江循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乱雪双膝跪地,双眼即使被蒙紧,也能想象到在那绦带后晃动着的澄净的光芒:“公子,不难过。公子,有乱雪。” 江循愣了愣,旋即用力把乱雪扣入了怀里,勒得他肩膀的骨节一阵劈啪作响。 江循眼中朦胧的酒意已经全数消失。 ……抱歉,乱雪,我不能带你走。 江循清楚,才能够晚春茶会那日开始,自己便成了众矢之的。 秦家把秦牧之死算在了自己身上,不可能不找自己复仇,这些日子折腾下来,魔道也不可能不听到风声。 江循太清楚,自己之于魔道,是怎样一块人人得而诛之的香饽饽。 他再在玉家逗留,便是要拖着玉家和自己一起死。 他若要离开玉家,一人在外,凭着身上的三片神魂,倒是可以自保,但是乱雪呢? 乱雪灵力不足,跟着自己出去太危险,所以,待在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对他最好。 这辈子,江循一个重要的人都不想失去,他要终止这个轮回,只有尽快找到应宜声,自证身份。而且,吞天之象随时都会复活,在这当口,玉秦两家却为着自己争斗不休,如果自己这个病原体不尽早离开,那么,仙派分裂,诸家自危,哪还有心思抵御外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