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解释:“我不想让你死,为了我不值得,况且我也不想再要柳时明了,以后都不要了。” 她病的快要死了,柳时明非但没看望过她,甚至张罗着去女方家提亲,对她连一丝怜悯也无。 许是看她情殇难抑憋泪辛苦,木三竟忽然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大力的似要嵌入他骨血一般。 她惊吓的忙要挣扎,就听他低斥道:“别动!” 那一瞬的木三好似换了个人,乖戾,萧杀,咄咄逼人的令人心惊,她吓得立马不敢动了。 察觉到她惊惧,木三放柔了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了那些话,并令她好好想想晚上给他答复。 她和木三这三年相识中斗嘴吵架,玩闹嬉戏,甚至还一起偷溜出衙门喝酒,亲密的好似一对兄妹,她却从不知木三对她抱这等倾慕的心思,她震惊的无可复加,直到他离去,还久久没回过神来。 许是冲击太大,不及晚上,她便发起了低热,人也烧的昏昏沉沉的,自然也没能给他答复,待几日后她病好了些,问起木三,却被告知木三当夜冒雨去京城为她寻药路遇山洪殒命,连尸首也没找到。 无论她能否回应木三感情,她和他还尚有三年的“兄妹” 的情谊在,令她忽略不得。 惊惧懊悔愧疚至极的她,嚎嚎痛哭一场,之后振作起来,咬牙逼自己好好吃饭医病,就这样身子渐渐好转,终没枉负木三舍命相救之情。 “若秦小姐没什么事,属下就先退下了。”王湛见她站在原地怔忪出神,低声提醒。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倌倌红着眼睛,喉头堵的厉害:“六公子什么时候会回府?” 当年木三曾给她说的那些话,时隔几年,韩暮不可能复述的一字不差。一个人哪怕换了音形相貌,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尤其是言谈,这也是她八成肯定他是木三的缘故。 可他为何不认她?甚至对她隐有敌意,是不是怨她当年害他丧命的事? 还有,当时连爹都说没人能从爆发的山洪里幸存下来,本是必死的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王湛眸色微闪,发愁道:“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未破,圣上暴怒限锦衣卫半个月内破案,六公子要去南京督案,今夜就要启程,恐怕少说也要半个月才回。” “有时候,三五个月也是常事。” 闻言后的倌倌狠狠吃了一惊。 方才看韩暮步覆匆忙,她只以为他要去镇抚司衙门办差,未成想竟是要出远门!可韩暮方才分明说晚上找她的,莫非是不想承认自己是木三而诓骗她?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再者,她爹早年曾在南京布政司任职过,说不准她去南京,还能寻到救爹的转机。 此时,恐怕韩暮还未出城,她要赶紧追上他! 忆及此,她眼眸微动,淡声道:“我先前在有贵重的物什落到老宅了,现在时辰尚早,我去取回来,去去就回。” 王湛只为难一瞬,便了然笑笑应下。 ……. 韩暮安排完镇抚司的庶务,回到韩府时已值深夜,他走至垂花门前,远远的朝卧房望一眼,见屋中漆黑并未点烛。猜测倌倌已睡下,放轻脚步正要入内,脚一顿,走至廊下石桌前坐下。 随行的王湛立即命人上了壶酒,为韩暮倒了慢慢一盏酒。 半壶酒尽,韩暮“砰”的一声,将空了的酒盏搁在石桌上。 却人微醉,已微醺。 “秦小姐既和柳时明断个干净,又愿意委身公子,公子何不先纳下她以解相思之苦?” 王湛不止是韩暮的心腹,更是保护韩暮长大的,两人虽为上下属关系,可却是能称为推心置腹的人,他自然对韩暮的心思了若指掌。 当年公子被圣上委派到襄县查一宗大案,化名“木三”的公子看上了秦倌倌,何奈秦倌倌心有所属,他家公子剃头担子一头热,苦追秦倌倌三年不得,到最后,反而是机缘巧合下,公子和病重的秦倌倌定了亲,公子因此暴露了自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