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的韩暮,明明立了功,那巍大人也没论功行赏提携主子。” 柳时明面上淡淡的:“当年是我一时疏忽,令韩暮活着回到镇抚司,惹了巍大人不喜。” 当年秦倌倌落水病重,公子暗中查到“木三”便是锦衣卫韩暮,是巍威想要杀的人,届时……疼爱孙女的秦老太爷见秦倌倌病情好转,嫌弃“木三”家贫配不上秦倌倌,想要逼木□□婚不成,险些急出了病。 公子想要替巍威杀掉韩暮,便将计就计为韩老爷出谋献策,命人将昏迷的倌倌挪至别的房间,又找来个和倌倌音形相貌相似的女子扮做倌倌躺在榻上,察觉到木三找倌倌时,令假倌倌说尽折辱木三的话。 果然,受到假倌倌刺激的木三,机警大不如前,并没察觉身后的杀手远远坠着等着截杀他。 原本这天罗地网的杀局无人逃脱,可那韩暮武艺高强,竟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 这是公子始料未及的,因此,未完成巍大人交代的任务的公子,多年没被巍大人重用。 六.九忧愁的道:“如今这韩暮权势越发滔天,公子您又在他手下做事,当年咱们离间他和秦倌倌并杀他的事,若被他知晓了,咱们恐怕性命堪忧。” 柳时明却神色淡然道:“当年是秦老爷授意,离间他和倌倌关系,与我何干?” 他唇角一挑,“至于杀他的人,不是我,是巍威派的人。” 在外人眼里,公子只是个官不大无权无势的人,和韩暮又没交恶,更没能力杀韩暮。只要公子不认下此事,韩暮就算猜到公子头上,也只会以为公子暗中将他“木三是韩暮”的身份告密给巍威,行.事不光明磊落,却不会真要公子的性命。 六.九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附和道:“公子英明。” “管好你的嘴,莫要在韩暮面前露出任何破绽。”柳时明告诫道。 他家公子计谋无双,不动神色间便能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今后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到时,他也能跟着公子混个大官当当,六.九喜形于色,“是,公子。” 六.九话音方落,忽闻一阵细碎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此时正值深夜房客都睡下了,怎还有人在走廊走动? 柳时明面色一凛,六.九已低喝出声:“谁?” 下一瞬,一名女子面容从黑梭梭的走廊尽头露出,来人看到他们也是明显一惊,骇的朝后退了半步。 只这一照面的功夫,六.九已认出来人,他冷嗤道:“秦小姐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屋中睡觉,来找我家公子做甚么?” 听到熟悉的嘲讽声音,刚去楼下任道萱屋子找青枝拿东西的倌倌身子一僵,凝神看向黑梭梭的对面,这才认出两人。 柳时明依旧穿着方才那套月牙白衣袍,长身玉立,面上冷清,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站在他身边的六.九,十五岁的少年眉眼稚气未脱,不似柳时明那样喜怒无形,高扬着头不屑的瞧着她,似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大公鸡。 不意在此处迎面碰到两人,倌倌扫了眼两人面上,淡淡的道:“我不是找你家公子的。” 她心里存着事,不愿惹是生非和两人发生冲突,说完话就就要越过两人就要走。 “等等。”六.九拦住了她。 倌倌蹙紧秀眉,冷了声音:“让开。” “秦倌倌,你……”以往在襄县时秦倌倌爱慕柳时明,爱屋及乌对六.九也很客气,六.九不意秦倌倌敢驳自己面子,深感受到折辱,“你一个低贱庶女,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身份,竟敢骂我……” 看来今天六.九对她不能善了了,被迫站在原地的倌倌转过头,她唇角噙着一丝讥笑:“好狗不挡道,再不让开,我就喊人了。” 六.九忽然想到任道非的手是怎么废的,吓得浑身打个激灵,忙朝后退了几步让出路,不敢再拦秦倌倌。 秦倌倌也未再搭理他们,目不斜视的要越过他们找韩暮,当路过柳时明身旁时,手腕忽然被他攥.住,力道大的险些要将她手腕捏碎。 “啊”吃痛的倌倌蹙紧秀眉,痛呼一声,下一瞬,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立马松了,可仍旧紧抓着他不放。 “还在生我方才说的话的气?”柳时明眸底泄.出一丝暗恼,炙热的巡视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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