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身武艺,若他们一旦和黑衣人交手,以公子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和黑衣人正面交锋,如此境遇下,公子的安危堪忧。 “往东走,甩开他们。”韩暮给倌倌投去一个令她安心的眼神,随即一手撑地,从地上起身坐在座榻上,吩咐王湛道。 王湛闻言,一愣,立马道:“公子,瞭望坡东侧是河啊,我们马车过不去。” “按我的话办。”韩暮冷静的声音适时从车帘内传出。 王湛猜公子心中已有决断,一咬牙,朝疾驰的马儿身上狠狠的抽几鞭子,马儿吃痛,如箭矢般朝东边奔去。 车厢内,韩暮说完话便快速解下绣春刀递给倌倌,“待会儿你拿着这个自保。” “那你呢?”倌倌不接,紧张的望着他,喉头亦似被什么重物击中,沙哑的几近发不出音。 “拿着。”韩暮见她执拗,执意的将绣春刀塞入她手中,他俊眉朝上一扬,低笑道:“我死不了,对付这些喽啰我还绰绰有余,他们伤不了我的。” 他人都被药效逼的虚弱的站不起来了,还说好听话哄她! 正担惊受怕的倌倌再也忍不住对他的满腔担忧猛地扑入韩暮怀里,呜咽着哭出声:“我不,我不要自保,我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 韩暮刚敛住煎熬的心神因她这突兀的举动霎时溃不成军,正要推她离他远一点的双手猛地顿住,改为紧紧的搂着她,似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骨血般,嗅着她颈间薄薄的香气,腹下的邪火“腾”的一下窜之全身,他忍不住痛苦的闷.哼一声,忙将倌倌从自己怀里“扔”出来。 险些跌在地上的倌倌,头“咚”的一声磕在座榻上,那一声轻微的几不可查,然,韩暮却心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下意识就要去拉她,倌倌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那张早已哭花的脸怔忪着,须臾,渐呈出坚毅的神色。 她颤着手将绣春刀强行塞到他手中,咬牙道:“我在车里等你,若你死了,我也不独活。” 韩暮听到她不吝于誓言的话,心神似被什么猛地一撞,知她倔强,一旦打定主意做什么便绝不会回头,正要劝她,忽的车厢又是剧烈的一震,同时,“叮”的一声,一只箭矢掠过倌倌头顶钉在车窗上。 倌倌见状,杏面上倏然变得惨白,饶是如此,她依旧极快的镇定下来定定的望着他,要他决断。 韩暮再不迟疑,拔.出那枚箭矢朝车外狠狠一掷,霎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同时,数道厉喝声传入车厢内:“韩暮中了媚药,他支撑不了多久了,兄弟们不要怕他,快点上。” 韩暮神色一凛,将绣春刀翻手掠在袖下,紧紧握着。 倌倌心中也跟着一慌,猜追杀韩暮的人已追上他们了,正不知所措时,韩暮忽然道:“抱紧我。” 倌倌尚不明所以,韩暮已揽着她的腰从疾驰的车厢内跳了下去。 待跳出马车站稳身子,倌倌忙朝厮杀声厢房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当时吓了一跳。 方才在车厢内她只听得见外面刺杀韩暮的人叫嚣,并不觉得可怕,然而,当她亲眼看到乌泱泱几十个黑衣蒙面人呈包抄之势围着他们,倌倌登时吓得杏面上霎时又是一白。 倒不是怕的,而是敌众我寡,他们对着黑衣人根本没有任何事胜算。 而令倌倌绝对想不到的是,截杀他们为首的黑衣人正是柳时明寻获不得的任道非。 任道非负气离开刘府后,便早早的埋伏在韩暮回客栈的路上欲要截杀韩暮,此刻,见韩暮如他设想般并没带多少人手,正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心中大喜,举剑朝周围的黑衣人大叫道:“韩暮出来了,兄弟们快点杀了他。” 说罢,二十几个黑衣人从他身后窜出,举刀朝韩暮方向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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