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处宅邸院内,老弱妇孺跪倒一片,对着离他们几步远用白布掩盖的尸首滔滔大哭,一片哭声中,官府的衙役神色肃穆的在府中进进出出似在搜寻可疑的人。 那死者正是柳卿。 韩暮蹙紧眉望柳卿尸首一眼,王湛立马上前禀告道:“听柳府人说,柳卿人昨夜还好好的,今早人可不行了,杵作验尸说柳卿是心疾之症忽然发作暴毙而亡,可刚才老奴看了一眼,见柳卿印堂并无心疾发作时的乌黑之色,便将咱们的人派去验尸,发现柳卿是中毒而死的。” 韩暮道:“可查出中的是什么毒?” “是鸠毒。”王湛脱口道。 韩暮闻言眉峰一拧,似是怀疑柳卿中的不是鸠毒,王湛忙补充道:“这种鸠毒和市面上见血封喉的鸠毒不同,是宫.内专门对付那些受宠的妃子用的,人服用此毒后,死相面容平和,和寻常心疾发作睡死过去的症状一样,除了宫.内的太医能验出此毒外,寻常大夫根本验不出。” 韩暮疑惑的抬眸看柳卿尸首一眼,“能查出此毒谁有吗?” 王湛为了难:“后宫的妃子众多,和太医多少又有些牵连,若想查毒药来源,恐怕不易。” 后宫的这种鸠杀毒药,一般讲究一击即中,施药的人自然是用于封死人口才用的,怎么可能令人短时间内查得出来?王湛想了想,提起心中疑惑:“这柳卿是个小人物,三辈以上都是贫民,不可能和宫.内的人有牵涉,这谁要杀他呢?还赶在公子您来找他的时候杀他?他会不会和秦坚的案子有关?” “秦坚案子背后涉及的朝臣众多,那些人知道我想给秦坚翻案后,自然不愿秦坚从牢里出来再威胁他们的利益,派人暗杀秦坚案子的重要线索柳卿,不稀奇。”韩暮负手幽声道。 “那……这柳卿一死,秦坚案子的唯一线索就断了,公子咱们要如何继续往下查?”王湛忧心忡忡的道。 韩暮面露迷茫之色,只盯着柳卿的尸首一语不发。 王湛见状,知公子也无计可施了,遂叹了口气。 这秦坚案子本就棘手,如今连着唯一的线索都断了,就算公子有八只手短时间内也很难缕清案中头绪,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王湛想要劝公子先回去再想办法,忽听下人来禀道:“秦小姐来了。” 王湛一愣,再不知正在客栈休舔的秦倌倌怎么跑这来了,正要回头看,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却是公子亲自去迎秦倌倌。 王湛欣慰一笑,如今这两人心意相通,亲密的如胶似漆跟一个人似的,真是羡煞他了。转念一想,若秦坚的案子迟迟翻不了案。这两人整天忧心秦坚,恐怕也很难再如现在般有短暂的快活自在,便又开始忧愁起来。 ……. 这厢,倌倌听到哭声刚踏入院子,就见韩暮急急赶过来,她黑眸一弯,正要上前去找他,他却忽低斥她:“不是说赶路很累要休息吗?怎么忽然跑来了?” 倌倌知他这是关心她,并非对她不满,抿唇笑笑:“ 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难道说我想你了,还不能来看你了?” 韩暮正忧愁这案子,听了倌倌这娇俏关切的话,心头顿时舒坦不少,猜这小东西并非真正想他,而是想听案子的事,便将唇角的笑意敛了敛:“不能。” 倌倌再不知他为何忽然不接受自己的“贿赂”,一呆,就听他俯低身子小声道:“我喜欢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我。” 倌倌闻言,杏面上腾的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她狠狠地掐这“恶人”手臂一把。韩暮却似不知痛般一边眉峰朝上挑了挑,好笑的瞧着她。 这些天他一直忙于梳理秦坚案子的事,素了不少日子,正是难捱的时候,这小东西偏生对此毫无所觉外,还总是时不时来撩.拨他,他怎么受得住?便也趁机打趣打趣她。 然,这小东西平日挺大胆的,今日却怂的恨不得将头低在胸口上,半晌才憋出一句:“不知羞。”的话。 韩暮心情大好的捏了捏她的手,这才牵起她的手朝外走,边道:“你怎么忽然来这了?是不是客栈里有什么事?” “我在客栈闷得慌就想出来走走。”倌倌见他提起正事,也缓缓肃了容,犹豫半晌才道:“你和柳时明因何吵架?” 敢情……她来找他是为了这个? 韩暮唇角笑意渐渐收敛。今晨柳时明见他去找柳卿,忽然向他提出要离开宜州,他还不知道柳时明打的什么主意?这柳时明和秦坚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柳时明这时选择离开宜州,很有可能是怕他查出什么来想要先行遁逃,所以,为防万一,他便以柳时明辅佐他探查宜州人情风景的事,将柳时明羁留在宜州,不让他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柳时明愿望落空,自然要和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