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微屈,准确捏住女孩右手,反手将她压到自己怀中,纤细的背部刚好贴着自己的胸膛,握白玉瓶的右手以指尖勾起女孩的右袖,露出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咬住她的袖袍不让它垂落,拇指推开白玉瓶口的绒塞,将里面的药粉均匀撒在咬伤处。 少商凄惨的哀呼一声,犹如被剥了皮的小兽,创口敷药处火烧火燎的痛,她知道这药粉能防止咬伤处发炎溃烂,但上回敷药他那么温柔的哄她逗她,目光慈爱疼惜,如兄如父,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被困在他铁箍般的怀中,痛疯了嗷嗷挣扎,但他胸膛坚硬臂膀强壮,任她用左手如何奋力捶打都没有用处;急红眼之际,她发觉自己右手还被霍不疑的左手牢牢握着,于是冲着他手背愤然咬了上去。 齿间弥出丝丝血迹,他手背上的白皙肌肤须臾破裂,霍不疑恍若不觉,就像为心上人挑灯花的翩翩公子,神情专注动人,仔细的给她臂上每个血洞撒好药粉。 少商咬累了,愤然松开嘴,回头怒骂:“你是疯子!” 霍不疑面不改色:“你也不遑多让。” “你混账!”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无情无义,自私凉薄。” 两人怒目对视,如同结下生死大恨的前世仇敌,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少商恶狠狠道:“我这样不好,你还缠着我干什么!” 霍不疑没有回答,对着犹带血迹的弯俏嘴角,愤怒的深吻下去,像咬住猎物咽喉般发狠,少商呜呜痛呼着推搡他的脸。一如既往,他狠不下心,只能放过她。 第163章 少商力竭呆坐,背靠着适才厮打中踢翻的案几,喘息着看霍不疑给自己包扎伤口。一圈圈的布带妥帖的缠在臂上,厚实透气的细麻呈现出令人舒适的米白色,映衬少商的胳膊反而白中透青。而霍不疑也被撕扯的够呛,发丝凌乱,脸上脖颈分散着细红抓痕,左手手背上还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咬伤——其实他们以前打闹过很多次,但从无如这次见血见骨。 少商的目光下移,注意到躺在地板上的一只素色锦囊,这种锦囊她很熟悉,看着不大,但能装许多东西。她多次看见萧夫人亲手清洗细麻布带并晾干熨烫,然后绕成紧密的布卷,连同上好的金疮药一道带塞进这种锦囊。 行伍之人容易受外伤,哪怕不上战阵,演武场上较量比武也容易造成伤害,时人已知道用不干净的东西裹伤极是不妥,于是武将往往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霍不疑察觉少商的目光,微笑道:“你答应给我做一个,却一直没拿出来。” 少商清醒过来,看伤处包裹的差不多了,冷冷道:“好了罢,我要走了。” 霍不疑一手按在她肩头:“我要说的话还没说。” 少商气结,冷笑道:“好,你说吧,我听着。”难道她说‘不听不听就不听’他就会放手吗,没看他在自己肩头轻轻一按自己就动弹不得么。 霍不疑弓膝坐到女孩身旁,轻叹道:“遇到你,我始料未及。” 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少商瞬时落下泪来——她侧过头:“这话我信,遇见你,是我的劫难,遇到我,也是你倒霉。” “不,遇到你,是我自六岁之后,最好的事。”霍不疑没看她,反而望向不远处地面上的光晕,淡淡的日光透过弯弯曲曲的雕花窗棂,像她笑起来的眉眼,柔娆明媚。 少商讥讽一笑:“那倒是,我还得替你向陛下辩驳霍家血案呢。” 霍不疑似笑非笑:“你说的对。” 少商反应过来,懊恼道:“不对,得你先救我。至少万伯父在密林夹道被截杀那回,若无你相救,我多是没命了。” 两人相处不过数月,可细纠起来却仿佛过了一辈子,牵牵缠缠分割不清。 “我身负深仇大恨,从未打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