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邀她入宴之时,听他和王悠之说了那么多事,她就知道了,谢泓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心肠腹黑、手段顽劣之徒,那是坏得透顶! 巫蘅无可奈何地垂下眼睑,眼光淡淡一掠,她伸指抚上眼前案几上的瑶琴。一畔焚香冉冉,她一指轻勾,丝弦发出一声颤音。 谢泓眼光微动。 巫蘅忽然定定地凝视着他道,“谢泓,我是不是曾见过你?” 对面的白衣郎君掩着唇咳嗽了一声,继而他朗然笑道:“你我见过的次数还少么?就算少,阿蘅不必忧心,你我以后同住,会时常见的。” 巫蘅黛眉初凝,“不是。”她的印象有些模糊,除却前世一瞥,她的记忆里再没有谁是一袭白裳、俊姿风雅模样。 “好了,只是觉得琴声熟悉,一定是在何处听别人奏过。”巫蘅摇摇头,见谢泓若有所思,她撑开手臂,微微欠身过去,挑着唇角而来,略去了他说的“姿仪不端”四个字,轻柔湿热的呼吸一缕一缕缱绻而来,谢泓不禁意又是脸红,他清咳着将身子微微后仰。 巫蘅眉眼玲珑,冲他撩人而笑,“也许真有那么一个人呢,也许这世上有人的琴声可与谢郎相媲美,也许他正好是个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的少年,也许我错过了呢。” 谢泓不说话地飘过眼,只是淡淡一哼。 巫蘅退了回去,笑容变得隐忍起来,谢泓偶尔的孩子气真让人爱不能释。 “十二郎这张琴不错。”巫蘅抚过七弦,见谢泓神色有几分怔忡和悠思,她下意识便问道,“为什么那么任性,说砸琴就砸琴?” 两年前他那时候也不过十七岁吧,现在尚且任性妄为至此,当年有多率然冲动可想而知。 这么想起来,陈郡谢氏对他的纵容,也是一种变相的看重和厚待吧。 谢泓不回答,他施然站起了身,不出意外,这阁楼下果然已经站了些人,簇着头颅正往此处瞧来。 他把手伸给巫蘅,“起来罢,地上湿凉,别入了寒气。” 巫蘅被他轻轻拉起身,她整顿一番北风吹褶的衣袍,两人穿的一般颜色,巫蘅愣愣地盯着自己和谢泓看了良久,才不禁失笑。她可差谢泓太远了。 谢泓对下面张望的人有些不满,他执起巫蘅的素手携她下楼,“请忍耐些时日,我定会给卿一个交代。” 他看不到身后的巫蘅,她的幸福和安适,她悄声说道:“你不离不弃,就是最好的交代了。” 他脚步顿了片刻,深深凝视了巫蘅一眼,然后,慢慢扬起薄唇来,“我会。” 巫蘅握着他的手回以灿烂的笑容,眼光里除了月色,全都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狗粮大批发! 另外,崔夫人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和谢五,以及第三者之间还有点那啥…… 不过好人一生平安,好人都会幸福的。作者君的三观就是这么正啊。 ☆、依依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了,争取日更o(n_n)o哈! 谢泓携着巫蘅下楼, 底下的侍女仆从都低着腰散开。 “我送你回别院。”谢泓的声音比他的琴声还要清朗, 宛如流水般淙淙地,击在心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