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点了点头,抬眼果然看见后院不少下人都在扒着草丛。 “其他地方找过了吗?”陈殊漫不经意地问道。 “除了大少爷、二少爷的房间,都找了一遍。”刘伯说着,忽然又“嘶”了一声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们家昨天膳房的厨子也说蒸的馒头总少了一两个,说也是遭了贼。” 陈殊:“……” 从他遇到荼毒生出事后,是有两天时间没有回府了。 陈殊默了会,看了眼日头,想到自己和解臻都还没用过午膳,便让刘伯打点清粥和饭菜送到自己的房间。 刘伯听着连忙点头应是,又看了解臻一眼,让人吩咐厨子准备。 陈殊这才领着解臻前往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处解臻早已熟悉,上次解臻造访的时候,他们还因为盗骨的事情引起争执。 想到往日和昨日的事情,陈殊皱眉,眸光轻轻动了下,却又很快低眉掩饰了下去,默默地和解臻来到自己的房间,取出钥匙打开。 房锁发出解锁的动静,房间里则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 陈殊推开房门。 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到林辰疏的住处。此时林辰疏的落榻之处摆设还保持着他那天离开时候的样子,桌案上还放着纸和笔,但梁上却有一条锁链悬挂而下,锁链上方被焊在房梁上,而下方却悬挂着一个被打开的镣铐。 镣铐原本锁着的人已经从禁锢中逃脱。 但陈殊沉默了一下,还是望向里房的房间。 他六识敏锐,目光明确,藏在里房房间里面的人终于在他的逼视下动了动,随后一个脑袋从林辰疏的床板底下探了出来。 “林辰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终于回来了!”盗骨在床板下先发制人地朝着陈殊吼道。 他吼完,正要从床板下面不那么尴尬地爬出来,却忽地看到陈殊后面又有人跨进门来。 解臻面无表情地朝他看来。 盗骨呃了一声,又把头缩回床板下,“林辰疏,都怪你!我要收回刚刚说的话!” 陈殊:“……” 解臻:“……” 解臻对盗骨并不友好,陈殊下意识地看着解臻,却见解臻这次并没有震怒,反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亦朝他看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陈殊看着解臻的眸光一会,最终还是错开。 “我要的本子呢?”陈殊在外房外拾起房梁上的镣铐,只见原本被焊死的镣铐上竟被人打磨处一个缺口。 盗骨躲在床板下听到外面锁链的声音,瑟缩了一下,却又壮着胆子自恃道:“本子我是写好了,但你不能再把我锁起来。” 陈殊默了会:“你觉得现在有资本和我谈条件?” 韩珩:“……”我是江湖录第十一人,我也是要面子的。 他默默地趴在地上想,却听外房的脚步声转进内房,连忙七手八脚地从床板下爬出来:“好好好,林辰疏、秦公子,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出来。” 他说着,果然一个腾身就在地上站稳了,冲着陈殊和解臻讪讪一笑,从怀里掏出个一叠纸来。 纸上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 “诺,这就是你要的东西。”盗骨爽快地递过去,“梁府那本子上的账目我已经全部写下来,我感觉这个账目应该是梁丰远记录收受行贿的,前面是名字,后面我算了算,应该是折合银两为单位。” 盗骨似乎是很怕解臻的样子,连说话都多说了几句。陈殊默默地接过他的本子翻看了几眼,果然看到上面一些官吏的名字和数字。 盗骨默写的账目约有百张,上面的名字足足有将近千余,陈殊看着官吏名字后面的数字,若真是收受的贿赂,这若是全部叠加起来恐怕是一笔绝对震撼的数字。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