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父就是师父,师父交代之事,定然有其道理,秦鸾不明白,只不过是机缘未到。 等时机到了,答案自然会在眼前。 钱儿揉了揉脸蛋。 也对。 她不懂的事情海了去了,听姑娘的就没错。 这么一想,钱儿扭头看了眼胡同深处。 乌起码黑的,让人不由自主害怕。 没想到,定国公身上还有那样的秘密…… “他怎么就说了呢?”钱儿问,“他就不怕姑娘出卖他呀?” 秦鸾呵的笑了声:“他胆子大。” 胆大,心细。 祖父是文定乡君口中“最值得信赖的朝臣”,而她是能名正言顺去探望、而不让兰姨产生防备的人。 破宅子里,林繁没有立刻走。 他又在石凳上坐了一刻钟。 那一日的经过,十几年来,在林繁的记忆里反复了无数遍,他清晰地记得他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可惜当时的他太小了,不懂成人的察言观色,以至于对话语背后的深意无法阅读。 可万幸的,也是他的年纪小,各怀心思的大人们都没有在意一个小孩儿的性情,他的本能让他咽下了疑惑,而后,长大。 长大到,他终于能够明白那日对白里的所有深意。 也给了他,在边上观察他们的机会。 他知晓,却无人知他的知晓。 今日,把秘密透给秦鸾,不得不说是一种赌博,但在林繁看来,有时是需要赌一把的。 若是一切清明,事情的每一条脉络都清清楚楚,自然可以按部就班来破解。 偏此事不同,一切都在迷雾之中。 观察来、观察去,散去的雾气有限。 为了破局,就得尝试走进浓雾之中。 希望,秦鸾能给他带来些好消息。 夜尽天明。 秦鸾见到了清醒着的楚语兰。 “阿鸾,”楚语兰的声音很虚弱,“谢谢你。” 万妙道:“母亲说,她那时候昏昏沉沉、醒不过来,可偶尔能听到一些声音,她听到你坚持救她,她都知道。” 秦鸾笑了笑,眼睛却不由自主湿润了:“您能康复,就比什么都好。” 楚语兰虚虚握着秦鸾的手,温柔极了。 秦鸾依言在床边坐下。 事关林繁出身,自不可能直问。 “我娘走得早,是兰姨给我说她的故事,让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事,”秦鸾叹息着,“我可喜欢听那些往事了,让我觉得我和我娘好近啊。 兰姨,你一定要好起来,以后再给我多说一说。” 楚语兰柔柔地笑:“阿鸾真是小孩子。” 小孩子才爱听那些老故事,一遍又一遍,怎么不都厌。 “守城、运粮,瑰卫的姑娘们那么厉害,谁不喜欢听呢?”秦鸾佯装灵光闪过,“是了,这次能从伯夫人口中问出真正的毒方,还有定国公的功劳,我记得兰姨说过,定国公的母亲与姑母,也是瑰卫,都是我以前在故事里听过的名字。” 万妙道:“先前,乡君还来探望过您。” “让她惦记了,”楚语兰道,“这些年疏远多了,不及以前亲近。” 这是难免的。 她嫁人为妇,有丈夫女儿,日常生活以内院为主。 程窍丧夫,寡居之下不喜与人往来,听说除了去山上拜一拜,几乎不踏出国公府大门。 林芷倒是不曾嫁人,但她一直是长公主的女官,应对的事务与她们截然不同。 除了年节时问安,她们很少有往来了。 “等您好起来,”秦鸾道,“再给我和阿妙多说说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