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袁嬷嬷咬了咬牙,“您真那么相信吗?” 顺妃微微一愣。 袁嬷嬷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唏嘘极了。 娘娘舍不得,她袁嬷嬷难道能舍得? 嬷嬷的风光与主子的前程是连在一起的! 她袁嬷嬷这些年最大的期望,难道不是辅佐娘娘成为皇太后吗? 但是,把鸾鸟握在手里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与其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不如骗自己毫不在乎。 总比郁郁寡欢强吧? 便是违心,袁嬷嬷都得劝住顺妃:“当年批命的高人早不知行踪,除了他们永宁侯府,谁知道那高人是怎么说的。 消息传出来,未必是秦家故意的,但三人成虎,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成了这样。 依奴婢看,皇上也是将信将疑,若真是娶了那姑娘就成了金龙,能轮到我们殿下? 皇上这些年不满大殿下,但在当年,他还是很看重那位嫡长子的。 是不是凤凰,如今还是未知数,但安国公府姑娘肚子里的那个,不是皇长孙,也是皇长孙女,板上钉钉!” 顺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袁嬷嬷继续道:“还得看皇上怎么定,您既心里有数,皇上若是问起,您也能说得周全。” 顺妃哼道:“便宜她了!” 安国公府的姑娘亦是功臣之后,哪怕这么不懂规矩,表面上也亏待不得。 再者,逼她为侧,以后哪家姑娘为嫡? 身份能压晋舒儿一头的姑娘,本就不多了,凤毛麟角那几位,做什么来掺和这些? 顺妃越想,越不高兴,对晋舒儿也越发不满意:“也就启儿不知事,能被她哄得团团转!” 灯笼高挂。 京城里到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赵启一想到父皇、母妃的反应就憋得慌,招呼了翁家几兄弟,一块去了素香楼。 骂都挨了,还不能吃一顿香的? 热腾腾的烤鱼上桌,几样出色小菜,并一坛好酒。 酒能消愁,赵启一盏接一盏。 酒气上涌,嘴里骂骂咧咧。 他不敢骂父皇、母妃,也舍不得说晋舒儿,张口闭口都是永宁侯府的不是。 莫名其妙在安国公府张罗什么宴,他们秦家没园子吗? 去了那么多老夫人,就她侯夫人人缘好,能呼朋唤友? 那只土鸡,别不是一身道服就去了,在一众老夫人面前,丢不丢人! 见到了温婉可人的晋舒儿,总该知道什么是麻雀什么是天鹅,还不赶紧自请离去…… 翁三公子喝多了,脑袋晕晕乎乎,下意识道:“自请了吧?永宁侯不是进宫请皇上将婚事作罢吗?” “他那叫自请?”赵启重重拍了拍桌子,“他在父皇跟前张牙舞爪!气死我了!” 隔壁雅间里,也上了条烤鱼。 黄逸闻着鱼香,拿起了筷子:“鱼是好鱼,就是地方烦人。” 林繁捏着手中酒盏,淡淡睨了他一眼。 “你心血来潮想吃鱼,吃就吃呗,我说让店家送到药铺里,你又不同意,”黄逸摇了摇头,“现在好了,就在他们边上,听得不清不楚,还不能不听。” 素香楼生意好,正是嘈杂时候,很多声音混在一块。 隔壁大抵喝了不少,声音不低,隔了道墙,传了一半、隐了一半。 这种最是糟心! 墙角嘛,要么一字不听,要么就听全。 只听一半,勾心挠肺! “真不如我那儿,听得清楚、吃得自在!”黄逸点评道。 “药味重,影响胃口。”林繁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