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二十岁出头时多的,也就那点儿经验。 这是人生规律,怎么被毛将军一说,显得他曹伦这么无能了呢? “我想不到敌军会从山上来,李芥肯定也想不到,”曹伦给自己寻台阶,“出其不意,奇袭便有成效。” 刘贲听到这儿,心里也有数来了。 林繁的提议,应是与永宁侯不谋而合。 若不然,能笑得那么开怀? 老侯爷不开口,只为了让林繁当主角,他在给年轻人机会。 现在,年轻人说完了,该是一锤定音的时候。 刘贲便问永宁侯:“您以为呢?” 秦胤摸着胡子,瞪着眼睛道:“老夫就一打手,你们都认识老夫多少年了,难道指望老夫给你们出谋划策?” 他在军中,一直是勇将,而非智将。 刘贲偏转过脸,老侯爷真是…… 给年轻人铺路铺得也太用心了。 “既要奇袭,你去点人、挑马,”永宁侯与林繁道,“随时准备好。” 林繁领命,出了大帐。 他一走,其余人耐不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番计划。 秦胤听了两句,道:“人在时不说,现在说什么?” 安北侯道:“批评要当面批评,夸赞是背后夸赞。” “这么异想天开的法子,也不知道他怎么琢磨的。” “策马冲下山是异想天开,其他的嘛,都还很合理。” 永宁侯呵地笑了声:“像他爹。” 冯仲一听,摇了摇头:“林宣用兵是精妙,很少这么胆大。” 永宁侯还是笑。 帐中的人,各自安排了事,陆陆续续出去了。 永宁侯盘腿坐着,重新把视线落回了地图上。 峭壁、营寨。 山上山下。 闭上眼,他就能想像得到,当那些骑兵从天而降时,会在西凉军的驻地掀起怎样的风暴。 那种神兵天降,能让敌人的守备瞬间乱套,也能让我方主力士气高涨。 那股热血沸腾之感,无论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忘记。 而能如此胆大、亲力亲为…… 不枉他下定决心,做出今日之选择。 如此耀眼的珠玉,谁能忽略呢? 下午时,秦胤穿上盔甲,出了大帐,步上高高的城墙。 一眼望去,关外景色,与记忆里的一样美丽。 尤其是,他这些天不是坐马车,就是待在帐中,难得能出来靠自己的两条腿走走看看,真是新鲜极了。 一如大周会安排斥候探查,西凉也一定会在飞门关附近安排人手。 甚至,飞门关下的镇子里,都会潜伏着西凉的奸细。 秦胤站了会儿,琢磨着差不多了,身子一歪,一屁股摔坐下去。 守城墙的兵士们被唬了一跳,赶忙围过来。 有人急急去找廖太医。 不多时,秦威第一个冲上来,安北侯在后,廖太医赶得气喘吁吁。 秦威解了永宁侯的铠甲,用一顶缚辇,与安北侯一块把秦胤抬回了大帐。 毛将军和曹伦一块,站在边上,看得目瞪口呆。 若不是他们知道秦胤故意倒下,都会以为,他真就厥过去了。 虽说军中常见伤兵,但是,除非自己动弹不得,谁都不愿意老老实实被人抬着走。 永宁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曹伦喃喃道:“能屈能伸。” 林繁与冯仲一块过来,听了这词,啼笑皆非。 冯仲想了想,没有把老侯爷从御书房躺回侯府的壮举说出来。 林繁比冯仲知道得更多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