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冯靖,边上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那两位真是,这时候还能说笑话。” “可不是,我刚也去看了一眼,看得脚软。” “他们可真厉害,我们真能冲下去?” 冯靖听他们小声交流,赶忙道:“能!肯定是可以,才让我们来,你们想,真是冲下去十个活一个,你我想来,那几位老将军,能让国公爷和黄公子来赌命?” “这倒是,”一人点了点头,“起码冲下去十个要活九个,才能来搏金贵命。” 冯靖见说服了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他也害怕。 先前,定国公点兵,需得是骑术高超之人,冯靖不甘落于人后,积极要求参与进来。 离开飞门关后,他们跟着国公爷的指挥,一路从南绕行,甚至远远看到了西凉人驻扎的大帐。 冯靖原想着,莫不是他们这一百多号人要冲击主帐?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虚晃一枪。 而那主帐里,其实也没有敌兵了。 他们甩掉了敌人的斥候,抵达峭壁之下,骑马上山。 这时候,他们明确了此行真正的目的——配合主力,俯冲玉沙口南侧的敌军营寨。 冯靖瞪大了眼睛。 乖乖。 这么凶的吗? 除了黄逸,也有另两位先前登上过崖壁的兵士与大伙儿说了状况。 看着是唬人,但一定可以下去。 冯靖相信他们的话,就是真的亲眼往下望时,那股子恐惧之情,还是会本能地冒上来。 当然,冯靖十分清楚,不能害怕。 谁怕了,谁就完蛋。 弄得一队人都怕了,大伙儿都完蛋。 冯靖去寻林繁,说了自己的想法。 林繁听完,笑着点了点头。 他当然清楚这一点,也会做好安排。 冯靖观他神色,见林繁没有半点不悦,也没有一丝紧张,成竹在胸,这让冯靖自己也不由地,平缓了许多。 是的。 他应该相信林繁。 来到这里的一百多人,除了黄逸之外,他是最了解林繁的人。 他们在赤衣卫共事,他作为指挥使的手下,难道还不知道这人做事有多靠得住吗? 赤衣卫办案,无论是多大的困难,指挥使都挡在最前头,让他们底下人可以大展拳脚、而不用瞻前顾后。 而他也是信任林繁,喜欢跟着林繁做事,才辞去了赤衣卫的职务,追随着来了边关。 “我就是一时心里没底,”冯靖抹了把脸,让自己笑得自然些,“我缓缓就好了,您放心,我头一个上,肯定不丢人。” 黄逸忍俊不禁,肩膀笑得直颤。 “你头一个什么?打头阵的肯定是我,”林繁也乐了,“去歇会儿吧,等天亮了再来看,你要真下不去,我能带上你?” 冯靖摸着鼻尖,憨憨笑着应了。 国公爷肯定了他的骑术。 国公爷说他能下得去,那他,就一定可以。 东边的天际,渐渐露了光。 先前被黑暗笼着,仿若深渊的玉沙口,也慢慢显现出了它的真实模样。 兵士们纷纷到悬崖旁,顺着往下看。 黄逸也在比较着两者差距,然后,给林繁的歪理竖了个大拇指。 险还是险,畏依旧畏,不过,确实没有黑暗时看着那么叫人软腿了。 林繁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这些骑兵,是由他和毛将军挑选出来、骑术最优秀、胆子也最大、最稳的一批了。 只要将马儿的眼睛蒙住,由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