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觉得,八成听不进去。 母后就是那样的脾气。 真是白费了淑妃的一番心意! “启儿在做什么?”皇上又问。 他刚才与皇太后的争执,中心就是赵启。 昨日赵启在御花园里遇上秦鸾之事,自不可能逃过皇太后的眼睛。 皇太后也没有天真到,会将那个短之又短的照面视为偶然。 赵启身边跟着徐公公,这事儿是谁在背后安排的,一目了然。 皇太后极其不满皇上的安排,直接问他到底想弄出些什么事来。 若是好言好语,皇上兴许还没有那么生气,但皇太后从一开口,皇上就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不信任与质疑,这让他不舒服极了。 他自然有他的考量。 偏在母后看来,他不值得相信。 徐公公抿住了唇。 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 他是伺候皇上的,又不是伺候二殿下的,哪里能时时刻刻掌握二殿下的行踪? 当然,御前不可能那么回答。 徐公公也不好如昨日一般,再说什么“二殿下在念书”一类的,只能硬着头皮,避重就轻:“这就使人去寻二殿下来?” 皇上不置可否。 徐公公知道,这就是“可”的意思,当即退到外头,招呼了个内侍,道:“赶紧去把二殿下叫来。” 赵启来时,恹恹的。 皇上一看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没精打采,像个什么样子!” 赵启垂着头,默不作声。 顶嘴不可能顶嘴,求饶,他也没有力气求饶。 昨儿贪嘴了。 一人独占两条烤鱼,又喝了不少酒,吃的时候畅快无比,以至于没有顾上时辰,等他出贵香楼时,宫门早关了。 无奈之下,赵启去忠勤伯府歇了一夜。 哪知道,半夜里上吐下泻,闹得忠勤伯府人仰马翻。 急急寻了太医来,一看,就是吃多了、油腻给闹的,这几日饮食清淡些就好,其余并无大碍。 原本,皇子身体不适,都该上报。 赵启做主给压下来了。 一来,吃撑了肠胃不适,丢人;二来,刚挨了一顿骂,他不想多惹麻烦。 因而,太医院里记了档,却没往皇上、皇太后等等那儿报。 无大碍,却也不舒服。 赵启在忠勤伯府躺了一上午,中午用了两口粥,还没缓过来,又被叫来了御书房。 原以为消息走漏了,没想到父皇不知情。 反正左是挨骂、右也是挨骂,赵启懒得多说,又不是第一次,挨骂也挨习惯了。 果不其然,挨骂的经验很有作用,他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让皇上骂也骂得没劲儿,没说几句,就挥手赶人,眼不见为净。 赵启赶紧退出来。 迎面春风,吹在旁人身上是恰意,吹在赵启身上是手脚无力。 回到自己宫室,打不起精神的赵启理都没有理晋舒儿,直接进了内殿,踢了鞋子,倒床上歇息去了。 晋舒儿正被肚子里的孩子闹得直不起腰,一见赵启无视她,眼泪刷刷就要落下来。 一夜不归,如此态度? 晋舒儿越想越委屈,与董嬷嬷道:“收拾下,我这就回安国公府去。” 董嬷嬷瞪大了眼睛。 晋舒儿道:“祖母明日做寿,我提前一天回去,住一晚,难道也不成?” 董嬷嬷皱着眉头。 成,自然是成的。 皇子妃的日常起居,没有后宫妃子们严苛。 先前就与皇后禀了明日出宫之事,此刻再去禀一声,以皇后的宽厚,自不会拒绝。 只是,皇子妃此举,就是怄气。 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