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真正的目标是秦鸾,或者说,永宁侯府。 秦鸾几句话,把目标带偏了,舒儿沉不住气,就炸开了。 可安国公夫人不会为此怪秦鸾。 丢魂,兴许有秦鸾的手笔,但在那之前,舒儿先与二殿下有了私情,起因在舒儿身上。 秦家婚约作罢,舒儿嫁作皇家媳妇,这段事到此处就已经结束了。 今儿,舒儿的症状来得怪,但思来想去,安国公夫人都寻不到秦鸾继续出手的可能,冷静想想,更像是她那稀里糊涂的孙女自己弄出来的。 徐公公此刻来旧事重提,哪怕目标在秦家,安国公府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都是一条船上的。 帮秦鸾,就是帮自家。 所以,晋舒儿发脾气时,安国公夫人没有劝阻,由着她不顾仪态、气度地大声责骂。 同时,她的心中还有另一层的不甘。 晋家与秦家,都是追随先帝起兵的将门,为了大周建朝,立下了赫赫战功。 结果呢? 现在是个什么局面? 她的丈夫因伤病故、儿子马革裹尸,只余两个孙女与一个年幼的孙儿。 晋家从未以这些血淋淋的战功要朝廷这、要朝廷那,但皇上如何对待她们孤儿寡母的? 舒儿再有不是,肚子里怀着皇家孩子,都得受这种折腾! 人走茶凉。 秦家则更让人心酸了。 老侯爷带病出征,世子也在作战,飞门关大捷,不是首功,也得沾个末,再不济也是个苦劳。 西凉兵败,还在苟延残喘,大周将士们想要一鼓作气、彻底剿灭西凉。 京里,皇上就要对秦家动手了? 歪门邪道、危害皇家血脉,罗织的罪状几乎都盖在秦鸾脑门上了。 都说兔死狗烹,兔子还没死绝,就急着吃狗肉了? 是了,还有一位徐太傅,早已经闭门不出了。 从恩师到功臣,都是这种下场! 如果他们不能齐心,指不定哪天削爵、抄没的罪名,就安到自家了。 “舒儿哭成这样子,”安国公夫人冷着声,道,“我不放心她回宫去,今儿时辰也晚了,又是雷雨天,不如往宫里禀一声,还是在这儿住吧。” 晋舒儿眼睛一亮。 难得的,她在祖母口中听了一句极其顺耳的话。 “我不回去,”晋舒儿打着哭嗝,道,“狗奴才骂我丢魂、中邪,我不回去!” 他才不管二皇子妃回不回宫。 伺候这作死作活的烦人精是两个嬷嬷的事。 乌嬷嬷和郑嬷嬷在打眼神官司。 如果徐公公说的都是真话,那她们到国公府时,府里那怪里怪气的氛围就能说通了。 可是,事儿需得有章法,哪有这么糙的? 如若要拿捏的是二皇子妃,就该等她回宫,再把秦大姑娘请进宫,由邓国师出面,甭管真证据、假证据,得摆出来。 怎么能口说无凭,还在二皇子妃娘家,当着人家祖母、母亲的面说呢? 这不是等着被骂个狗血淋头吗? 如果要拿捏的是秦大姑娘,更不该当着二皇子妃的面发难了。 孕妇经不得这样的大起大落,万一情绪不稳,出点状况,谁能担待得起? 反正她们两人担待不起! 看来啊,八成就像秦大姑娘说的,这腌臜东西拿了哪位贵人的银钱,在这儿兴风作浪呢! 自己拿钱折腾,还连累她们两个不相干的。 呸! 乌嬷嬷道:“殿下当心身体,时候不早了,等您起身、梳洗整理再出发,到宫门那儿许是都关上了。明儿再回吧。” 晋舒儿这才舒坦了,与徐公公道:“你还不走?你那脚程比我挺着大肚子还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