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一个哆嗦,脖子往后一弯,一股寒意从脖颈上升起,炸得他头皮发麻。 黑夜里,大刀的锋刃寒光逼人。 刀身架得很轻。 徐公公知道,只要他敢动一步,那个叫钱儿的丫头就会用大刀割断他的咽喉。 “姑姑姑姑娘们……”徐公公抖成了筛子,“有话慢慢慢慢说……” 钱儿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在徐公公的后腿上。 徐公公整个人往前,扑倒在地。 采薇二话不说,上手提劲,在徐公公的痛呼声里,把他的两条胳膊都卸了,嫌他叫得烦,干脆连下巴都一块卸了。 马车旁,战事亦结束了。 一群地痞混混,打架家常便饭,却是从未遇见过真刀真枪直接搏命的。 被侯夫人砍翻了两个,鲜血喷涌而出,当时就傻眼了。 他们哪里还敢再打,纷纷做鸟兽散。 偏这胡同叫天天不应,跌跌撞撞跑得还没老章快,被侯夫人与老章,三下五除二收拾了。 而在马车进来的胡同口,一个人影坐倒在地。 那是毛嬷嬷。 安国公夫人把秦鸾送上马车后,也把徐公公送出了府。 府门一关,她越想越不对,隐隐觉得要出事,便赶紧让毛嬷嬷寻出来。 秦大姑娘能平安回府,就不做打搅。 若出了状况,说什么也得护一护。 毛嬷嬷别的能耐不多,扯着嗓门喊守备,还是很有底气的。 哪知道,毛嬷嬷寻到胡同口,黑乎乎地,勉强看出马车那儿出事了,她正要高喊,突然间,听到了侯夫人的一声大喝。 中气十足、气势磅礴,隔着半条胡同,把毛嬷嬷喝懵了。 侯夫人也在车上? 那先前在国公府,怎么也不露面打个招呼? 不、不对,那些都不重要! 心肝儿? 指秦大姑娘? 啊? 弄错了吧? 她亲眼见过,侯夫人对大姑娘很不满意、很是疏离,结果,心肝儿? 哎、也不对!眼下最重要的是,徐公公找人手对秦大姑娘动手。 徐公公的背后是皇上,这是皇上与永宁侯府之间的矛盾撕裂了,绝不是她能傻乎乎凑上去掺和的事。 她得闭紧嘴,赶紧去报给国公夫人。 正欲离开,忽然间,毛嬷嬷觉得,黑暗里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向马车。 伸出手,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息工夫,目光消失了。 毛嬷嬷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了。 秦鸾从车里探头。 马车旁,侯夫人清点了一下,受轻伤还能动弹的,添上徐公公,一共四人,另有四人伤重,吊着一口气。 “麻利些捆了。”侯夫人啐了一口,拿帕子抹了一把脸。 马车上沾了血迹,守备只要没瞎,都不会放他们出门。 偏时间太短,不得不出此下策。 侯夫人与秦鸾道:“得换辆车。” 秦鸾抬手,指了指前头胡同口。 侯夫人顺着看去。 那头出现了一辆马车。 车身华贵宽敞,西四胡同狭窄,若是进来了,恐就退不出去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