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们还是“伤痕累累”。 那是经年累月,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无论是家中男儿,还是后院的女眷们,甚至是家中的嬷嬷丫鬟,都没有松懈过。 长久锻炼下,徐公公招揽来的那些混混,能是对手? 东西多,自然费时些。 过三更天时,才算是全部收拾好,一箱一箱搬上车。 侯府大门贴好封条,黄太师让人把东西都运回赤衣卫衙门的库房去,暂且存着。 等所有事情都忙完了,拖着疲惫的身躯,黄太师坐轿子回府。 轿身摇摇晃晃,老太师一面犯瞌睡,一面在心里想事。 明儿,得跟京卫指挥使司与京兆府唠两句。 京里不缺“聪明人”。 那三府如今人去楼空,指不定就有人翻墙进去,妄图捡漏。 捡走几样也就算了,最怕一通乱砸乱翻,那真是 得请那两个衙门给几分面子,多顾着些。 回到府中,简单收拾了下,黄太师就躺下歇了。 夜里睡得迟,没睡多久,又必须起来,准备上朝。 幸好今儿的天,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黄太师眯着眼看了会儿天色,心想,总算有明媚夏日那意思了。 朝房里,三司官员正在交换消息。 那位行人依旧不知所踪,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黄太师睨了范太保。 范太保恍若未觉。 搜寻那混混李生,倒是得了些成效。 与李生一起失去踪迹的混混,目前已知的,从昨日的六个,增加到了现在的十一个,至于还会不会再有新人出现,谁能料得准? 连三司都不得不感慨,被这么多人围住了马车,秦家主仆还能突围,功夫当真出色。 “最有可能交手的是在西四胡同,”甘侍郎道,“那里原起过火,烧毁了整条胡同,后续也没怎么修,已经没有人住了,白天很少有人经过,天黑后更是没人,京里还有闹鬼的传闻。” 黄太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听着就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甘侍郎叹道:“偏下过雨,雨水一冲,什么都不剩了。” 雨水冲走的不止是痕迹,还有有可能出现的目击证词。 那十一个混混、并一个徐公公,那么多人,不管是活是死,离开总是浩浩荡荡,起码得有车。 天黑前后一场雨,百姓都回家去了,半夜又一场,更不会有人夜里睡不着瞎晃。 三司在那附近问了许多人,都没有更多的收获了。 黄太师听完,心里有数。 时间到了,官员们出朝房,上金銮殿。 皇上迈进来时,黄太师偷偷看他神情,皇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从里到外,就透着一股烦闷。 早朝上,各方纷纷启奏。 说昨日调查结果,说底下州府事宜,亦有刚直的御史,捧着笏板,直指皇上行事不妥。 一番义正言辞下,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偏那老御史没有停住嘴,出口成章,长篇大论,几乎要成了一片檄文。 “拖下去!”皇上不想再听,“给朕把他拖出去!” 老御史脾气大,二话不说,弯着腰,伸着脖子,就往边上的柱子上撞。 黄太师离那柱子不远,动作比脑子快,冲过去挡在柱前。 御史一脑袋撞在老太师的肚子上,痛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一时间,有人劝皇上,有人拉御史,有人扶太师,金銮殿里闹哄哄一片。 早朝,以如此不愉快为结束。 黄太师缓了好久,才回衙门里。 太医院使人来看他,也没顾忌场合,与他好好揉了揉药酒。 正吃痛时,昨儿催抄没的郭内侍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