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上,当然亦有很多不同。 像从前那些大大咧咧,不太妥当。 永宁侯把秦威的应对看在眼中,心里暗暗的哼笑三声。 他这个儿子,现在是又怕轻了、又怕重了的不合适,等哪天荣登“老丈人”,指不定得转个大弯。 秦鸾刚刚擦了把脸。 这里没有能换的衣裳,她还是那身满是补丁的村姑装扮。 净面后,那股子疲惫散了些,看着是精神了不少。 秦鸾知林繁担心,道:“放心吧,都没事。” 当日离开京城的因由,以及之后一路西行的经过,秦鸾已经与祖父、父亲说了一遍。 现在林繁来了,秦鸾便又简略地讲了。 通过那小小符灵,林繁已然知道,先前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番话里,有不少虚假的部分。 现在听了真实状况,他的心彻底落地了。 母亲安好,也把巧玉带在了身边。 他们这一趟出京,虽然是情势所迫,但是,应对及时,将损失降低到了最小。 这也得益于京里早几个月就在做各种准备了。 事事循序推进,当然比临时抱佛脚,要顺畅得多。 “可惜,”林繁道,“还没有打下西州城。” 如果已有西州在手,面对皇上的发难,他们应对的余地就更大。 提到西州,永宁侯面色严肃。 西进的路不好走。 这一点,他在十几年前就知道了。 道道天堑下,军需补给是重中之重,他们面临的就是鏖战。 不说西州有多么难打,鸣沙关先前就挡了他们那么久。 西凉吃下了玉沙口的惨败,出征的大将不是战死,就是被俘,只苏置一人,逃回到鸣沙关后,重新组织防守。 从士气上来看,兵败的那一刻,是西凉最弱的时候。 将领、兵士和补给会出现大量缺口,西凉朝中也会有动摇与质疑,主和的、主战的,势必会吵成一锅粥。 大周本因趁着西凉人心不稳之际,把鸣沙关打下来。 很可惜,苏置借着地利,咬牙守住了。 然后,两军进入了阵地拉锯。 随着时间推移,西凉那乱糟糟的军心慢慢稳定。 既然没有议和的打算,想要死守鸣沙关,后续的军需粮草兵力都会补上。 大周想要攻克鸣沙关,只会越来越难打…… 没错,本应如此。 在十天半个月之前,前方进攻的将士反馈给到秦胤的,也是这么一个感觉。 恐会花费更多时间。 需要等一个破敌的机会。 兴许要向玉沙口时一样,神来之笔。 永宁侯为此绞尽脑汁,甚至想要亲往鸣沙关指挥,没想到,突然之间,前头传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苏置拼命排兵,有一决生死之态。 再然后,大周就拿下了鸣沙关。 …… 秦胤摸着胡子,整理着思路。 先前为胜利而振奋,其他将领又都在前线,他无处问无处问。 等人都叫回关内,圣旨的乌云压在脑袋上,根本顾不上这一桩。 现在,才有机会问。 “苏置为何没有死守鸣沙关?”永宁侯问林繁道,“他若一味只守不攻,我们很难打进去。” 真不管不顾硬攻,那就是拿兵士们的命去堆,不计伤亡,硬生生拿尸体堆进鸣沙关。 那样的打法,大周固然能拿下鸣沙关,但军中士气定然一蹶不振。 失去了那么多的兵力,之后再想打西州城,就是痴人说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