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剑是高手。 他自然发现这营帐之外,并非真的没有人。而是全都隐在了暗处。人数虽然不多,可每一个都是不比他差的高手。 这些高手自然也是来保护表小姐的。 他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表小姐呢? 呃…… 这样突兀的提出来,好像有点奇怪,等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提一下吧。 符剑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这样打算着。 门外的脚步声,温落晚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非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他们似乎是刚才战场上下来,身上穿的盔甲在行走间发出金石之音,血腥气纵然未进帐,也浓得能让温落晚闻到。 符剑皱起了眉。 这是谁? 也太失礼了! 温落晚端坐于桌案之后的椅子上,望着大帐门口前的屏风,神色平静之极。 “呼……”的一声儿,大帐的门帘被卫兵掀开,雪花夹着血腥之气猛的冲了进来,借着卫兵手上的火把之光,屏风上顿时映出一个修长冷峻的身影。 …… 第63章 还是那个人,温落晚认识他的盔甲。 他绕过屏风,只是静静的站在温落晚的面前,身上玄色的盔甲寒硬泛着冷光,带着血迹,修长冷峻。 这一切都表明他刚刚从战场上下来。 温落晚没有起身,只是细细的打量着他,将他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影重合。 越看越是相像。 心中苦笑,她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可这也不能怪她。 她与他也只是仅仅几面之缘,又分开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身上早已沾染了边关的苦寒和战场的磨砺,身形与声音都有了变化,她又正值心慌意乱之际,又哪里能识得出?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以为他重伤昏迷,生命垂危? “少将军好厉害的手段!” “如果落晚没有猜错的话,从你来到边关的这一天起,你就在步下一张大棋。先是放逐了所有有奸细之疑的人,让他们起怨气,然后,果断收了两位不服军令老将的军权,让犬戎人以为你性格鲁莽,手段激烈,引奸细出手挑拨。他跳得越高,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 “当他露出足够多的破绽之时,你便借势又将人都收了回来。看似是你软弱平息有功之臣的愤怒,实际是将奸细放在身边看管。” “接着你又再次策化了夹沟山之行。此行不为探明夹沟山地貌,只为演一出好戏。在犬戎人面前演一出遇刺重伤的好戏,顺便还捉住了真正的奸细。为了让这场戏更真实,你甚至还往京中送去了性命垂危的消息,连皇上都蒙在了鼓里,信以为真的送来九转玲珑丹。” “连皇上都戏了,犬戎人又如何会不信?!” 温落晚一条条的梳理,越说眼睛越亮,宛如天边最亮的辰星。 “在然后,就是今天这场大戏了……瓮中捉鳖!” “让我算算,犬戎人信以为真,只觉得是千百年来难得的好机遇,怕是将全部犬戎人都带来了吧?”,正好被他一口都吞了。 温落晚心里倒抽一口冷气。 云大将军镇守边关十几年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今天,竟然让他全都给办了。 他还只有十九岁! 他来边关也不过才三个月! 这样的心计、手腕、谋略……温落晚突然生出一股自己未来真的能玩过他的想法,信念有些动摇了,要不还是不要嫁了吧…… “你可是把我……我们骗得好苦啊……” “云寒!” 最后三个字,温落晚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出的。 一想到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千里送人头,差点命丧狼口,温落晚怒气上涌,双眼越发的晶亮如星。 是的,站在温落晚面前的这个玄色铠甲之人就是云寒。 也是他将她从狼口之中救出的云寒。 他根本就没有重伤。 温落晚猜的一切都是对的,几乎分毫不差,就像她亲眼所见一般。 隐在狰狞恐怖面具之后的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