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玉白木香一直送到县衙门口,因着天气晴好,李红梅也不肯坐车,马车给小福坐,她和七叔一样骑马,朝闺女女婿挥手,“回去吧,我们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了!” 白木香也挥挥手,笑道,“别玩儿的忘回来就行!” 李红梅笑骂一句什么,也没心思再跟闺女斗嘴,骑着小母马哒哒哒的追上七叔,俩人有说有笑,七叔潇洒的朝后一挥手,就带着红梅姐往新伊去了。 后面有车队人马相随,白木香瞧着跟随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待回屋后才同裴如玉说,“我看怎么有个似腿脚不好的,这么远的路,腿脚不俐落的人该留在衙门让他们做些轻省活计。” “你就别操心了,那是刚分派下来的驿卒,腿是因打仗受伤有些跛,其实无大碍,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老兵,遇事比衙役更冷静。”裴如玉扶着媳妇坐下,给媳妇倒碗奶碗暖手。 白木香捧着肚子喝一口,说,“我说怎么瞧着眼生,县衙的人我基本都认识。怎么给派来的驿卒还有残疾呢?不是说官场上残损不许为官么?” “驿卒并不是官,这无妨碍。再者,这是陆侯军中老兵,他们上了年纪,再加上打仗有些残缺,平时在军中也只能做些杂务。如今有咱们建驿站的机会,每月固定粮晌,且不必像军中那样辛苦,陆侯就将他们安排过来了。”裴如玉略做解释。 “陆侯可真精明。” “你这话说的。” 白木香说,“既是以后都在咱们县当差,就当一视同仁,我看他们也都是花白的头发了。上次发了靴子,衙役们夜间巡逻的羊皮大袄,每人也发一件吧。” “成。一会儿我吩咐一声,让他们拿着牌子去你的皮货铺子领去。” 白木香忽然问,“这驿卒都是派的伤残老兵,那给咱们的驿马不会也是秃尾巴瘸腿的老马吧?” “想哪儿去了,马都是按等拨下,很有几匹不错的一等马。” 白木香闲了还去马厩看过拨下来的驿马,果然有几匹毛色柔亮,矫健威武的高头骏马,有专门的两个驿卒照料马匹,将马养的都很好。刘牛那里也添了两个徒弟,裴如玉安排过来的驿卒,驿站以后要供给来往各位大人吃食,既有迎来送往的,也要有厨灶这些上头的。 厨灶可是肥差,裴如玉一问有没有人愿意学,驿丞瞧着都想学,不过,驿丞是要管整个驿站的,排除驿丞后,裴如玉让他们想学的抽签决定,之后就派在刘牛这里学徒。 另外几个老兵,裴如玉跟驿丞商量后也给他们安排了差使。 裴县尊一惯的理念就是:不养闲人。 虽然他挺想她媳妇能闲一闲的,简直吓死个人,肚子跟个小锅似的,她媳妇竟然折腾起弩弓来,先时的小弓看不上了,想换个大的,让县里铁铺给她按样打个大些的弩弓,她媳妇还改了打造的方法,在弩上加了箭匣,要个能连发的弩弓。 裴县尊愁的,媳妇总想舞刀弄枪是怎么回事哟。 尤其媳妇还很狡猾的摸着肚子说,“这也不是我想玩儿,你看我以前哪里玩儿过这些,这是咱们裴秀想玩儿。” 裴县尊心说,我这么个斯文人,我儿子不可能不斯文的啊!果然儿子饮食像他,性格就像媳妇么? 裴县尊忧愁着儿子可能不大稳重的事,裴七叔与红梅姐已是欢欢喜喜的到了新伊城,裴七叔没住驿站,他不是官身,也没住自家铺子里,裴七叔包下了新伊城最大客栈的最好院落,和红梅姐住了进去。 软绡帐子、波斯地毯,入目的家俱摆设都极是精致文雅,这屋子竟是比裴府她闺女女婿的屋子更精致三分。 李红梅先摘了皮帽子脱了外头的狐裘,站在屋里左看右看,裴七叔接过她手里的裘衣,交给小福,拉着李红梅坐在临窗铺设精美的木榻,问,“红梅,找什么呢?” “这屋如此暖和,可这一进来,既没有热炕,也不见炭火。这从哪儿升的火啊,怎么就这么暖和。”李红梅奇异的说,裴七叔笑,“必是取的地暖。” “地暖?”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