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虽然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但是想到早晨楚承昭没眉眼舒展、一副餍足的模样,就不禁弯了弯唇角。 小夫妻两个床笫和谐了, 自然是好事。其他人想再插足进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宋瑶洗漱之后,轻音和飞歌进来摆了早膳,安安和怀远也被抱了过来。 怀远前一天下午和晚上都没怎么和宋瑶亲热,这会儿见着她不得了了,扯着嗓子就开始嚎,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我们怀远乖乖这是怎么了?又想娘了啊?”宋瑶将他接到怀里抱了抱,好生好气地同他讲了一会儿话。这才把怀远哄好了,乖乖地任由她抱着,不再闹人了。 安安也是想宋瑶的,不过她实在太乖巧了,也不哭闹,等宋瑶把怀远哄好了,她才‘啊啊’了两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宋瑶。 宋瑶就把她也抱了过来,和安安也说了一会儿话。 两个小家伙虽然还听不懂话,但是她同他们说,他们就仿佛能听懂似的,听得无比认真。 周嬷嬷看她哄了半天孩子,早膳也没空吃上一口,就让轻音和飞歌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分坐在宋瑶两边。 宋瑶这才腾出手来吃早膳,而后她想起来前一夜睡前,楚承昭好像和她说了要办乔迁宴的事情,便和周嬷嬷说起这个。 周嬷嬷道:“这乔迁宴自然是要办的,尤其是殿下刚恢复身份,这也是他第一次名正言顺地办席,届时除了勋贵清流,肯定还要宴请宗室。这里头门道有些多,娘子确实该早些了解。” 宋瑶点了头,说省得的。 她虽然惫懒,也不喜欢应酬,但是既然楚承昭允诺了日后只有她一个,这些事情就是她分内事,自然不好推脱躲避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宋瑶就开始跟着周嬷嬷学习。从待客的礼仪,席面安排,回礼的讲究,到各家女眷的喜恶,再到各家之间的姻亲关系等。其中最让她觉得难记的就是姻亲关系了,上流人家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可能一些看起来平时没什么交集的人家,不知道哪辈联过一次姻,便成了沾亲带故的人家了。 楚承昭还是在宅子里监工,但是不管白天多忙,晚膳前他肯定都会回到家里,陪着宋瑶一起用晚膳。 晚上他倒是有些绮念,但是看宋瑶实在太累了,睡前还在抱着周嬷嬷写的各家人物关系死记硬背,就也不好提出什么要求。 宋瑶是真的累,就感觉好像回到了上辈子的文化课考试之前,整副心思都用在了学习和背书上头。 没想到她这辈子混吃等死了一年,居然又过上了需要动脑子的日子。 而且这也不比考试,考试考差了还能补考,现在这要是出个岔子,就很有可能得罪人。 周嬷嬷说了,有些人家越是得势,心眼就越小,要是记恨上了,可能当时不会发作。但要是回头得了个机会,保不准就会施还回来。 宋瑶知道楚承昭未来艰难,自然不想拖他的后腿,因此格外刻苦,把各家的人际关系当成课本来背。每次觉得难以坚持的时候,她就会想想两个孩子,再想想赵颐宁,想着她这也不光是为了自己,还得为了他们而奋斗呢,就又动力满满,不觉辛苦了。 周嬷嬷也知道死记硬背困难,但乔迁宴就在眼前,并没有其他法子,只能让她辛苦一阵。等这次过了,宋瑶能把各家女眷的模样和身份给对上号了,后续就会简单很多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天越发冷了,腊月之前,新宅子终于完全建好了。 楚承昭上报了上去,永平帝特地召见了钦天监,给他选了个好日子,还亲自手写了一个牌匾,给他们的新宅子赐名为‘盛园’。他还心心念念想着安安,只是天冷了,孩子不好出门,他也染了风寒,只是又赏下了一堆东西,让楚承昭带回去给孩子们。 因为不久前才搬过一次家,许多大件的东西都没拆封,这次搬起来到也算是便宜。 只是多了两个孩子,他们的东西也不少,尤其是之前洗三礼的时候,各家那天送了礼物不止,回头还照着他们皇太孙的身份,给两个孩子补了礼物,加上永平帝赏的那些,也堆满了一个小库房。 这些自然是不要宋瑶亲手安排的,周嬷嬷使人全都弄好了。 搬家当天,楚承昭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先把宋瑶和两个孩子,还有周嬷嬷她们一起先都送到了新宅子,再留下了侍卫看顾他们,然后才让其余人慢慢地把东西挪过来。 宋瑶之前来过一次新宅子,觉得除了主院有些凌乱陈旧以外,其他都收拾得很好,如今再看,阖府已经完全修缮完毕,越发金碧辉煌,华美堂皇,一边一角,一草一木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模样。 宋瑶在新宅子里逛了逛,正准备选个小院子入住,却看下人们已经把自己随行的东西都放到了主院里。 她问起来,下人才道:“都是殿下吩咐的,小的也不甚清楚。” 既然是楚承昭的安排,宋瑶就没多问什么,只让他们把东西搬进去后先别拆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