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谁说朕要砍……她。” 何庆也从后面跟过来,小声接了一句:“将才您自个说的。” 皇帝手上的青经都要暴出来了,一把将自己的袖子从王疏月手中抽了出去,抬手点着她的脑门,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朕今日要在御门上听政,你若再绊朕,朕不用后宫的家法,朕拿国法处置你。” “皇阿玛您开恩,儿臣以后听您的话,您不要处置和娘娘。”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皇帝的手臂,皇帝腰疼,每被他摇一下,牙齿缝了里都忍不住要抽一口气。再加上他本来就牙痛头晕,这会儿竟被这孩子晃得有些眼花缭乱。 但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大阿哥昨日还打死不肯跟着王疏月,这一晚上的时间,王疏月是给他灌了迷药不成。 “别晃朕,先起来!” “您吼他做什么。” “朕吼他?朕是赦他!” 皇帝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五光十色。 一副把狠话说尽,但又一点都不能认真发作的模样,使得一旁的张得通都要看不下去了。 好在,得了他这句赦。王疏月没有再迎他的话。 一夜不曾梳洗,发髻也有些散了,她放下伞,抬手挽好垂在肩上的一丝头发,走到皇帝前面,踮起脚,替他把刚才他不自觉扯乱的领口翻出来,从新整理好。“您不生大阿哥的气就好了。” 不刻意的肌肤之亲,毫不费力地摁灭了皇帝心里的那阵原本就舍不得发出来的虚火。 她那张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白,唇上的胭脂也败了色,看起来憔悴,却又自生一段肉质风流。 “您去听政吧……奴才今儿哪里都不去,就在翊坤宫里等着您回来国法处置。” 皇帝气还没有完全理顺,“王疏月,你知道你伤着朕了吗?” 王疏月抬起头来,凝着皇帝轻“嗯”了一声。 “知道,那您要动家法也成,奴才一并受。” 说着,她冲着皇帝摊开一只手。 “要不,您先让人把大阿哥送回去,现在就赏奴才一顿家法,您打多少都好,等您把气儿出了,奴才送您上朝。” 皇帝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彻底没了脾气。 “你送朕上朝,呵,朕还想再多活几年。回去,闭门思过。” 说完,抬脚刚要走。那腰上的酸痛差点没人脱口呼出来。 何庆和张得通都看出了端倪,但都不敢说,只得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在王疏月面前硬撑。 而那一路,皇帝真是走得咬牙切齿,道貌岸然地顶着腰背,尽量想自己看起来自然些,最后却连辇都不敢上。张得通跟在他后面,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奴才扶着您?” 皇帝站在辇下摆了摆手。 “让何庆去把周明传到养心殿候着,朕散议要让他看牙疼。” “欸,是是……” 这边皇帝硬是走着去的。好在月华门离乾清门也不过几十步。 等他走远了,大阿哥才抬起头来对王疏月道:“皇阿玛走得好奇怪……” 王疏月蹲下身来,拂去他肩头的雪:“不许说皇阿玛奇怪。” “好……。和娘娘,皇阿玛是不是不生儿臣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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