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攸攸疼得直皱眉,强忍着摆摆手, “没事,先扶他回去。” 沈沐白把赵旭丰交给吴中泽和宋锦明搀着,他弯下腰,把地上的手机和摔飞了的后盖捡起来,用毛巾擦了擦,随手塞在口袋里,拉起阮攸攸的手仔细看了看,拇指在伤处轻轻摩挲了一下,“攸攸,疼吗?” 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是他第二次这样问她了。 “不疼,没事。”阮攸攸努力露出个笑脸。 她又黑又亮的杏眼弯着,嘴角也翘着,可沈沐白清楚的知道她是疼的。 小心地牵着她的手,沈沐白和阮攸攸跟在三人身后回了包厢。 大家把赵旭丰安顿在沙发上,赵旭丰的头还在到处乱撞,沈沐白只好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吴中泽打电话给赵旭丰的医生,宋锦明拧了毛巾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赵旭丰安静一会儿,又剧烈挣扎一会儿,沈沐白和宋锦明两个人才能抱住他。 吴中泽打完电话,用毛巾包了冰块递给阮攸攸。 阮攸攸茫然地接过来,迟疑地看着赵旭丰,不知道该把冰块按在哪里。 吴中泽指了指她的手,“给你敷的。”他们都看见了,她是用手垫着赵旭丰的脑袋,手背上被大理石台面撞得青了一片。 阮攸攸把冰块按在手背上,冰凉的温度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赵旭丰他……是喝多了才这样吗?” “不是。”吴中泽摇头,低声说:“他偶然就会发作一次,喝了酒他只是更兴奋,爱闹腾,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阮攸攸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难过。要是喝酒引发的,还算是有个原因,以后也能避免。如果是偶然随机发作,那根本就无从预防。 …… 医生来得很快,提着医药箱,身后跟着赵旭丰的父母。 赵家父母一左一右按着赵旭丰的胳膊,赵妈妈心疼得只掉眼泪,赵爸爸眼里也全是痛楚。 沈沐白扶着赵旭丰的头,让医生先给他打了一针,让他安定下来,然后给他处理伤口。 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好在伤口不深,不需要缝合,医生上了药,用纱布包好,也不需要特别叮嘱什么,这里的人都是经历过好几次的了。 沈沐白目光沉痛:“对不起,赵叔,这次都怪我没有照看好他。” 赵爸爸摇摇头,“不怪你,旭丰都这样了,你们还肯带着他一起玩儿,已经很好了。”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要是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理他了,肯定会难过得要死。而且儿子脾气硬,你要是真把他当成没有自理能力的人看顾,二十四小时身边不离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连去厕所都要跟个人,绝对会暴躁发怒。 赵爸爸拍了拍沈沐白的肩,“你们都是好的,谢谢。” 这几个都是多么爱玩儿的啊,可现在为了照顾儿子,每次都把聚会选在赵家会所,已经很小心了。 赵妈妈抹着眼泪,“唉,要是当初旭丰没有去飙车该有多好……” 赵爸爸碰了碰她,赵妈妈抬眼看了看沈沐白,闭上了嘴。 赵家父母带着赵旭丰离开了,其他人因为都喝了酒,各自由会所的小弟送回家。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小雨,阮攸攸站在会所门口,等着小弟从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宋锦明和沈沐白站在不远处。 在淅沥沥的雨声中,她听见宋锦明低声说:“虽然当初去飙车是你的提议,可这并不是你的错,咱们几个隔三差五地飙车,谁都有可能提议,只是刚好那天赶上是你。沈哥,你不需要太自责。” 雨雾模糊了灯光,阮攸攸看不清沈沐白的 表情,他略低着头,黑色的碎发搭在眉骨,阴影遮住了眼睛,鼻梁上泛着一点儿冷白的光,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会所小弟把宾利开了过来,有人打着伞送阮攸攸和沈沐白到车门,两人都坐进了后座。 车里是个安静的小空间,雨水被遮挡在外面,路灯M.lz1915.CoM